列女奇英传(153)

柴宁宇的身体一日好似一日,再加上李月影帮她针灸,功力恢复了许多,不过也是恢复到原先的三四成而已。柴宁宇却不欲留下去了,她也知道自己现在在江湖上声名狼藉,不想了连累李月影名声受损,再者她也不愿活在别人庇护之下。

旻蕴儿的半边脸也渐渐长起了肉,她的伤又不同于柴宁宇,恢复容易,但是等肌肉皮肤全部长好,恢复以前的容颜那就需要很长时间了,所以一直戴着面纱。不过已经开始不在柴宁宇面前遮遮掩掩了。

临安传来消息,忽必烈驾崩,帖木儿登基。

帖木儿即位后,一改初始对汉人武力镇压的简单粗暴,而开始刻意亲和,史记上帖木儿并没有太突出的功绩,但是元朝大局面上的由他开始,打天下难,守天下更难。

而帖木儿登基之时,各地依旧反抗声潮不断,只是正逢蒙古国力鼎盛之时,反抗最终都以失败告终,而无非多撒一把热血而已。

柴宁宇坐在河边,看着旻蕴儿。旻蕴儿正在洗衣服,衣服带起花花水响,暖暖的夕阳下,旻蕴儿轻轻拭了拭额角的汗水,柴宁宇突然轻轻叹了一声,旻蕴儿听她叹气,放下手里的衣服比道:“怎么了?”

柴宁宇叹道:“我从小就知道自己生下来是要做什么的,赵家一直对柴家心存忌惮,柴家祖上数位先祖死的莫名其妙,无人知晓内情,后来赵家的皇帝老儿又扶了一个远亲袭了王位,就算如此,赵家还是不放心,我曾祖父随军远征,死于边疆,临死前叫人带信回来,嘱咐我祖父,勿参政事,勿涉军权,是要我们明哲保身,少惹赵家皇帝忌惮,曾祖父死因如何依旧无人知。”

柴宁宇说着说着便止不住感叹一声:“只是柴家想明哲保身,赵家却始终容不下我们,曾祖父死后,祖父又披甲上阵,在边疆与金人交锋十余年,因伤病而退,回来时形容疲惫不堪,一病不起,临终时说,反了吧,只要是赵家天下,柴家后代终会不得好死,后来才知道,祖父在在边疆十余年,死抗金兵,却处处掣襟牵肘,打仗不能放开手脚,十余年下来,心力交瘁,终死在了病榻上,赵家皇帝是不会安心让我们柴家人脱出他的掌控之外,我父亲这才开始处心积虑要图谋天下,我是他最最得力的臂膀,是他手中的利剑,无坚不摧。”

柴宁宇低下头去,静静的用手指划过河面,水面荡开一丝丝涟漪,模糊了她倒影在水中的俊美的面容,那英挺的眉,高挑的鼻梁,薄削的嘴唇组合在一起的清俊的面容,事实上她长的并不是非常男性化,而让人不曾怀疑她的性别的主要原因是眼梢间的睥睨,是唇角的倔强,是眼神里的坚定,以及她从来都挺直的如一杆标枪一样的脊背。

她小时候,柴德成每每见到她总会低喝一声:“把背挺直了!”

柴宁宇用手指划着水面,说道:“其实在我还不知道自己性别的时候我还是异常清楚的知道自己与众不同,因为我不是我自己,我是一把剑,无坚不摧,我只需要有锋利的刃,不需要有心。”

旻蕴儿放下手里的衣服,提着裙子走了过来,她此时穿着短裙,裤腿挽到了膝盖上面,赤着脚踩在水里,踩在圆润的鹅卵石上,一双脚白的如冰雪一般,俏生生的出现在柴宁宇的眼中,柴宁宇没有抬头,只感觉旻蕴儿轻柔的冰凉的湿湿的双手捧住她的脸,把她抱进了怀里。

柴宁宇便靠着她,双手环了她的腰,闭上眼睛,说道:“我要真的没心就好了,我就不会觉得孤独,就不会爱上李月影,就能给你一份干干净净的感情了。”旻蕴儿听着,捧起她的脸,示意她看着自己,柴宁宇于是抬头看去,就看到她雪白的手指轻舒:“你可以在我这里放心大胆的做自己。”

柴宁宇笑了起来,她对旻蕴儿是爱情么?其实她口口声声说:“我爱你。”但是迄今为止她还是没搞懂自己对旻蕴儿的真实心思,她对旻蕴儿没有热血冲头的激动,没有失魂落魄的向往,她唯一搞清楚了的是,这个世界上谁离开谁都能活,唯有她离开旻蕴儿就不能活。

爱人?亲人?知己?不,似乎都不是,她们之间的感情似乎比这些感情都要深刻,那这究竟算是怎样一份感情呢?柴宁宇靠着旻蕴儿幸福的思考着这些,想了半日,忽然道:“管他呢,总之我现在觉得很好很幸福,蕴儿你也一样是不是?”

旻蕴儿点头,柴宁宇道:“那就是完满。”她抱着旻蕴儿的腰,在旻蕴儿怀里笑的像个孩子一样。

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感情,比爱情深刻,比亲情浓厚,比知己更重,那叫相依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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