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女奇英传(41)

柴宁宇看着她,放下勺子笑了起来,起初还极力节制着笑声,咕咕笑个不停,笑着笑着就节制不住了,索性拍着桌子放声大笑起来,格玛怎听不出来柴宁宇笑声中的幸灾乐祸,她也预料到柴宁宇听到自己这样说,必然不会是欣喜若狂的反应。

她听着柴宁宇的笑声,轻声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替我挡那一箭,只不过是因为我说过,我的命就跟旻蕴儿的命连在一起,我也知道你救我,只是怕旻蕴儿给我陪葬,你笑吧,我说出来就好了。”

柴宁宇却笑不出来了,她太幸灾乐祸了,以至于笑的牵动伤口,痛得咬牙,脸上却还挂着笑,说道:“我就奇怪了,你干嘛要说出来?你难道还指望我听了会说,我也爱你?太逗了。”格玛静静坐在那里,看着柴宁宇大笑,眼神充满了落寞。

柴宁宇却没力气再笑了,伤口疼的她几乎憋过气去。格玛看到她额上渗出的冷汗,叹息道:“别笑了,我送你回去躺着。”她伸手把柴宁宇抱起来,送回了内寝,放在床上,柴宁宇此时却也有些落寞,自语道:“一腔真情,在别人眼里却是个笑话。”

年少无知时,都当自己是世界中心,沉浸在自己的喜怒悲欢里,难以体会别人的心情,历经纷繁,才知道当时的荒唐。

一名侍女走了进来,屈膝道:“殿下,柴将军的属下求见柴将军。”

“叫他们进来吧。”

顾天成和另一名亲随走了进来,看到靠在床上的柴宁宇惊道:“将军受伤了?”他们是柴宁宇叫人来见她的,此时闻言,摆手说道:“没什么大碍,不过大约要养上一段时间了,你们先回去,告诉我爹爹,就说下个月是公主殿下寿辰,殿下留我过完这个寿辰再回,盛情难却,我就先留下来了。”

顾天成急忙道:“将军看来伤得不轻,还是禀报王爷知晓吧。”

柴宁宇不耐道:“别废话了,我受伤的事,回去你们什么也不许说,敢说一个字,军法处置!”

那两人只好诺诺退下,也不敢细问。

柴宁宇这次伤的很重,足有半个月没能下床,也没出格玛的寝宫,半个月之后也不过能下地走动而已。

但是从那天格玛吐露情意之后,柴宁宇花样百出起来,更不要脸了,躺在床上养着伤,一边没事调戏一下格玛的侍女,格玛寝宫中自然基本全是女子,柴宁宇以前还摆着一副生人勿进的君子形象,现在更本无所顾忌,在这里混的如鱼得水,其乐融融。

虽然她不会吐蕃语,但是这用来调戏姑娘是个非常好的理由,她没事就拉住个小姑娘让她教自己吐蕃语,格玛知道她是故意气自己,但是竟然被柴宁宇弄得无火可发,因为柴宁宇察言观色,伏低做小的本事又长进了,格玛每每都被她弄的像是吃了个苍蝇,堵在心里犯恶心,却又无可奈何。

格玛给柴宁宇喂了多少苍蝇,她又一点点都给喂回去了。

这日格玛回来,就看到柴宁宇歪在床边,拉着一名侍女的手,放在手里假装看相,却把那姑娘的柔荑细细捏了半日,一边捏一边用刚学会没几日的吐蕃语说道:“若要看姻缘,手相是看不准的,要看手臂上的姻缘线。”

她的吐蕃语足说的足以让人喷饭,那个侍女仅听着她说话,就笑得不行,又不敢大笑,勉强忍着问道:“什么姻缘线?”柴宁宇道:“你把袖子拉起来。”侍女依言把袖子拉了起来,柴宁宇的手指爬上了她的手臂,感叹道:“真是肌肤如玉,你平日里想是什么也不做罢。”

侍女略显尴尬,说到底柴宁宇也就是个女子,调戏的意图再明显,被调戏的姑娘也不觉得有多反感,好玩罢了,侍女笑语:“我平日里就是伺候公主殿下,是不用做别的。”柴宁宇捏着她的手臂,侍女白皙的手臂上靠近肘弯处,出现两条浅浅的印痕,柴宁宇道:“你看,一条线就是一段姻缘,两条线,就说明你这辈子有两段姻缘。”

格玛故意咳嗽了一声,侍女听到,吓的急忙缩手,回头跪下行礼:“参见公主殿下。”格玛却笑道:“你出去吧,宁宇,你也给我看看,我有几段姻缘。”格玛走过来坐下,挽起袖子给柴宁宇看,柴宁宇随口道:“要说你的姻缘,这辈子是不能婚嫁了,不过那露水姻缘想是一茬接一茬,不会断的。”

“呸!”格玛却狠狠唾了她一口,唾的她一脸口水,柴宁宇一脸无奈,用手擦去脸上的口水。听格玛说道:“要我说,我这辈子就你一段姻缘。”柴宁宇诧异道:“你不会是认真这么想吧?”格玛冷笑道:“我自然是认真的,我乃金玉之口,言出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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