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女奇英传(65)

赵铭止闻言,急忙道:“柴宁宇已死了,青莲姑娘大约还不曾听说吧?”

青莲微微一愣,随即道:“原来如此,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她果然是玲珑剔透之人,马上便懂了。赵铭止急忙道:“在下姓赵,她姓卢。”青莲笑道:“原来是卢公子,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老妈子很快安排了酒菜摆上桌来,三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说话,赵铭止倒是特地带柴宁宇来散心,柴宁宇却还是怏怏不乐,总觉得心中还牵挂着何事,总不畅快,赵铭止是放着美女也会视若无睹的人,柴宁宇又不太说话,还好青莲也算博学,话头总聊得起来,不止冷场,但是渐渐也无趣起来,也都喝有几分醉意了,于是提议即兴作诗,柴宁宇捏着酒杯敷衍道:“你们写来,我来评评。”

青莲笑道:“卢公子写得一笔好字,文采斐然,你不带个头,我们哪敢露怯?”赵铭止也急忙说道:“来,来,趁着酒兴正好。”他说着硬把笔塞在柴宁宇手里,柴宁宇无奈,看着眼前铺开的桌子,沉吟半天,思忖中脑海中却是一片苍茫雪原,北风凄厉,寒透骨髓。

她仰头喝干了杯中酒,把酒杯扔在一边,提笔写道:

只知前途好风景

行过方知是江湖

剑光寒透铁衣锈

泪断情愁酒知意

风寒月冷江湖路

湛卢在鞘鸣凄凄

血染尘沙蔽云日

不值英雄一滴泪

写罢扔笔,只觉得心中还是一片连苍凉,一言不发的拿了酒壶再给自己倒上一杯,那两人看了诗,再看看柴宁宇,看她的落寞,仿若独自置身在冰天雪地中一般凄寒。

☆、第二十七章

青莲捧了诗句,细细再读一遍,说道:“这文采倒是比以前更好了,只是看来心事甚重。”赵铭止接在手里,却是赞叹不已,越看越爱,对柴宁宇说道:“情虽悲怆,这份情怀却是厚重,不如你给我提到扇子上吧,我也留个念想。”

柴宁宇捏着酒杯说道:“这有何难?”说着拿了笔来,青莲取了一把白扇铺开,柴宁宇挥毫将这首诗写在了扇子上,她用的是楷书,几行字力透纸背,笔锋厚重,赵铭止看着又是赞叹不已。柴宁宇斜眼道:“夸个一句两句也就够了,夸多了就是虚伪。”

赵铭止急忙笑应道:“是,是。”

三个人这里边喝酒边聊,青莲却愈发觉得无趣起来,今日这一会透着蹊跷,柴宁宇落落寡欢,难得说话,赵铭止一门心思在柴宁宇身上,她到成了陪衬。她并不知道柴宁宇是女子这会事,也只是听闻说柴德成谋反这会事,所以直到现在还把柴宁宇当男子待,此时倒看赵铭止对柴宁宇各种殷勤,难免觉的惶惑。

这就不喝则已,越喝却是越愁,越愁便越喝,柴宁宇喝着喝着不知不觉便喝多了,醉得一塌糊涂,赵铭止只好把她背了回去,回去路上柴宁宇软趴趴趴在他的背上,稀里糊涂的说道:“不如咱两换吧。”

赵铭止疑惑道:“换什么?”柴宁宇道:“我来做你,你来做我,这样便合适了。”赵铭止还是不解道:“什么合适了?”柴宁宇晕晕乎乎说道:“但得长醉不醒,从此无忧无愁。”赵铭止不禁嘀咕道:“究竟在说些什么?”

柴宁宇虽然身材甚高,到底也是个女人,也没多重,不过赵铭止一路背回去,也累得够呛,又怕被人发现,遮遮掩掩回到房中,把柴宁宇放在床上,烛光下朦胧看她歪在床上,满脸晕红,头上的儒生巾也掉了,发鬓紧束着,一双浓黑的剑眉微微皱着,唇也紧抿着,显着一股倔劲。

赵铭止不觉看着呆起来,他以前一直当柴宁宇是男人,才心生爱意,到了今天他自己也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把柴宁宇当男人来爱,不过这个人总在他心中分量非同寻常就对了,赵铭止看一阵,大起胆子在柴宁宇的脸上亲了一下,柴宁宇先是迟钝的说道:“你做什么?”随即又反应过来,举手就是一拳。

第二日起来,柴宁宇见赵铭止乌青的眼眶诧异道:“你这是怎么了?”赵铭止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说道:“我自己不小心撞的。”

赵铭止得了那把扇子,走哪里去都拿着,有时听人赞赏上面的题字,难免沾沾自喜。这日又更一众狐朋狗友去酒楼吃酒,一起的一个无意看到他的扇子便问道:“赵兄,从哪得的扇子?”赵铭止笑道:“你管从哪得的,你先看这诗怎样?”

那人拿了扇子,细看一遍,说道:“果是好诗,就不知出自何人之手。“赵铭止随即笑道:“我告诉你吧,这诗出自我内人之手。”那人先是诧异,随即笑道:“什么内人,看这笔法,力透千钧,女人怎么写得出这样的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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