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女奇英传(89)

柴宁宇怏怏出来,赵铭止见她不快,自己又找一家酒馆买了酒拿来,两人就找个僻静的地方,就地一坐,边喝边扯闲篇。柴宁宇问起石榴怎样了,赵铭止道:“她?从家中被抄以后就天天寻事,没几日就跟个蒙古兵的长官勾搭上了,我哪里奈何的她,随她去罢。”

柴宁宇闻言,似叹似笑,微微摇了摇头。赵铭止又道:“你还是最近少出来走动罢,我爹爹到处拿了休书去说是你出卖了我们一家子,你又杀了小公主,我闻人说,有那义愤填膺的志士,非要取你人头不可。”

柴宁宇举着坛子喝酒,闻言大笑起来,说道:“怕他怎的?我这人头哪有这么容易取?”

那想她正说着话,斜刺里就听一声风响,柴宁宇随手把酒坛子扔了出去,哗啦一声响,酒坛碎落,与之同落下来的却是一把飞刀,柴宁宇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说道:“赵铭止,你快回!”

话音未落黑暗中突然窜出来几个人,柴宁宇更本不知道来者何人,连看也不曾看清楚,那些人已经将她团团围住,出手就要要她的命。柴宁宇身影一动,拔身而起跃上了身后一棵树的树杈,厉声道:“来者何人?”

那些人却不答话,紧追不放,非要置柴宁宇于死地,柴宁宇心想这些人只怕就是没头没脑,义愤填膺的江湖人,所以并不想伤人,卖个破绽便脱身逃了,谁想那些人紧追不放,柴宁宇只求脱身,只好逃进了一户民居,潜藏起来留心去听动静。

深夜里她听见那些人脚步声也追进了民居,只是不敢声张,悄然搜寻柴宁宇的踪迹,柴宁宇屏声静气,过了一阵之后外面却没了动静,柴宁宇疑惑中,探头看去,发现追着她的人都不见了,她小心走了出去,确定哪些人确实走了,只不过夜色中,她身后一批蛇悄无声息的幽进了黑暗中,柴宁宇并没有发现。

她见那些人退了,便欲离开,起身从民居中跃了出去,走出几步,心中又疑惑,抬眼看看周围,除了一片黑暗,并无一人。柴宁宇想了想,对着夜空抱拳道:“不知何方高人伸手相助,在下先拜谢了,不置可否现身一见?”

黑夜中却并无人回应,柴宁宇忽然叹了一下,说道:“罢了,我知道你就在附近,不肯出来就听我说说话罢,反正回去也不过孤灯相伴,了然无趣。”柴宁宇寻了块石头坐下,从怀中拿出一支笛子,幽幽说道:“我吹首曲子你听罢,这曲子还是蕴儿教我的,想起来恍如昨日,似乎她还时时伴在我身边一般,有时夜半梦中惊醒,猛一思量才记起已与她天人永隔。”

柴宁宇把笛子放在唇边,轻轻吹了起来,一抹清婉的笛声流出,如泣如诉。

☆、第三十七章

黑夜中,一个黑衣女子远远站在一棵树下,她看着在朦胧月光下坐在街沿上的柴宁宇,柴宁宇换了女装,但还是像以前一样不讲究穿着,一身香色劲装,衣袖紧束,腕上戴着护肘,头发还是随意用布条帮着,长长的垂在背上。还在荣国府的时候,她的衣饰物件都是赵铭止一手置办的,那时才让人觉得她像个贵族公子,现在的样子却更多了一种落魄江湖的风尘沧桑,一手拿着笛子,垂着眼眸,投入在笛声中。

黑衣女子身边还站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看着神情落寞的柴宁宇,又看看身边的黑衣女子,悄声道:“我去叫她。”黑衣女子却紧张的一把抓住了小女孩,小女孩不解说道:“你看她这么想你,一定不会嫌你的。”

黑衣女子却依旧紧张的摇头,小女孩执意要去,黑衣女子急切起来,伸手急切的比划着手语,纤长雪白的手指在夜色里犹如翻飞的白蝴蝶一般,小女孩看着她的手语,嘟嘴说道:“她若真嫌弃你,那她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也不必守着她了。”

黑衣女子似乎生气了,做了个打人的手势,小女孩不快的嘟囔道:“还不许别人说她半点不是,你这么委屈自己究竟为什么啊?”

柴宁宇在清晨天色方明时才跨进太子府邸中,她现在就住在这里,和下人们住在一起,现在的身份是帖木儿的贴身侍卫,其实她和帖木儿原本私交甚好,两人无话不谈,按情理来说帖木儿不至这样薄待她,不过柴宁宇并未多说什么,帖木儿也并未对她深问什么,似乎在等着柴宁宇自己张口。

帖木儿的父亲便是忽必烈的次子,元朝太子。只不过柴宁宇方才踏进太子府,还不曾回自己房中,就有一名侍卫匆匆而来,说道:“柴大人这是去哪里了,三王子昨晚就有事找你,不曾找到你,你这会先去见三王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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