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花自飘零水自流(163)

花自芳忙上前拽开冷子兴,甄宝玉却扒着冷子兴衣袖不放,嘴里只嚷道:“不是去绣春楼?你们哪里去?”

花自芳急的额上都冒出了汗珠,旁边一人却抓住甄宝玉手,把他从冷子兴身上拖下来,花自芳定睛一瞧,忙拱手道:“李大人也在这里,那真是太好了,正好可将甄少爷带回去。”

李蔚笑着回礼道:“我这就带他回去了,花掌柜,回见。”说着便拖抱着甄宝玉朝楼下走去。

甄宝玉嚷嚷道:“谁跟你这个混蛋回去…我要去绣春楼…”李蔚也不理他,只拖着他往下走。

花自芳松了口气,把堂倌唤来,叫他去雇辆马车来,将冷子兴送上马车,付了银钱,瞧着马车跑远方放心回转自家。

小安被赵家接走后,赵家老太太喜欢的跟什么似的,舍不得送回,便一拖再拖,直住了十几日仍未送回。

此时花自芳独自回到家中,孤灯冷炕,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草草洗漱了便躺下。此时酒意方涌上来,只觉得眼前昏花一片。

自打半月前水汭来过那次,已又是半月不见踪迹,也没叫双喜送过半句口信。

方才甄宝玉提到的贾府宝玉走失的消息也不知道究竟真假,若是贾宝玉当真丢失,袭人同她腹中胎儿如何是好?

恍恍惚惚间,却又睡了过去。

第二日晨起,花自芳便忙着去贾府打听,贾宝玉果然在出考场后走失,遍寻也未见踪影。花自芳心里一凉,忙着又托见了袭人。

袭人一见着哥哥,顿时哭的不能自已。花自芳哄劝了几句,叹气道:“这可如何是好,若是寻不到了,这…这…”

袭人抽搭着道:“好好的突然用起功来,我就说有些不对,偏二奶奶以为是他懂事了,若是听了我的早些防备着也好过如今!”

花自芳愣了愣道:“防备着?不是说是被花子拍了去?”

袭人抹了泪道:“难道跟外头嚷着说是自己走了吗?他早就说要绞了头发去做和尚,那时林姑娘去了他怕是早就生了这念头,如今可怎么办…”说着又哭了起来。

花自芳闻言也惊呆了半晌,兄妹两人一时愁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出了贾府,花自芳想起昨日甄宝玉醉中之话,似是对贾宝玉走失一事知道些什么,便又转去了京兆尹府上。门房进去通报后,出来向花自芳道:“这位先生,我家大人进宫未回,甄少爷身体不适不能见客。”

花自芳道:“甄少爷生了病,可要紧?”

门房似是有些尴尬道:“应是无碍,若是有事,先生改日再来罢。”

直到发榜之日,贾家派出的人手也未寻见贾宝玉,他却中了本次乡试的第七名。花自芳听闻此事也是半喜半忧,复又想起那时水汭说的要“便宜妹夫总要有个前程才好,得是走走老四的门子”之话,却从那时直到这时将将一月都未再见过,掺杂着袭人之事,心烦不已,饭量也减了,整个人瘦了一圈,脸色也蜡黄色的不精神。

这日里水溶来探访他,见着他这般境况倒是唬了一跳,问道:“不过月余不见,怎的就成了这样?”

花自芳只说道:“宝二爷的事,忧心所致。”

水溶自然知道花家女儿在宝玉房中之事,此刻听他这般说,叹气道:“想来你还不知道此事,我们早就传遍了,政公前日回京来时在城外驿桥处已是寻见宝玉了。”

花自芳忙问道:“那为何没有带回家来?并未听说他回家。”

水溶摇头道:“可不是没带回来吗,宝玉已入了空门,见了政公也只是拜了几拜便去了,只眨眼便不见了人影,我们还都说许是宝玉已得了真道,成了仙人也说不定,他生下来便衔玉本就是奇事一桩,哪里是普通人来的。”

花自芳呆呆听了,惶急道:“这可如何是好!”

水溶道:“你只将你妹子接出府来好好安置便可,凭着你如今家业想要嫁妹子,还怕媒人不踩破门槛?”

花自芳苦着脸道:“哪里有那般容易…”

水溶不便在闺阁女儿事上多做言语,转了话题道:“堂兄这几日里可来过?”

花自芳摇摇头道:“没有。”

水溶诧异道:“我也有半月多不见他了,他也一直没上过朝,我到他府上去了两次,都没见着人,下人回说是有事出了门子,我只道他是同你一道哪里玩耍去了,原来你也不知他去了何处?”

花自芳茫然道:“从上次他来我家中那次见过,到现在已整整一月未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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