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让栗吓得差点喊出了声，所幸她是拼了命忍住了。

栗离得远，加上二人也没想到这个时候周围竟会有人，丝毫防备都没有，栗才得以不被发现。只不过距离这么远，她也什么都听不到就是了。但即便听不到，所看到的景象也已经够让她震惊了，栗想过自己的伴侣可能是妖族的，却从未想过她竟然是个仙子！还是跟人族之母女娲娘娘关系如此好的仙子！

那应该是……很厉害的仙子吧？

这边栗还在震惊得浑身发抖，那边女娲倒是轻笑一声：“说来我本意倒不是来找你的，只是突然发现人族的气运方位有异，常年待在洞府里也无聊得很，便过来看看。没想到，竟是你在这儿。”

气运有异？白缈的心“咯噔”了一下，心想自己救藓部落的事，不会是抢了炎黄部落的气运吧？但面对女娲，她不能怂，只能轻描淡写表示道：“所以我没有出手帮助太多，一切□□就好。毕竟是云霄转世历练的部落，在历练结束之前，我怎么也得让部落活下来不是？”

“那倒是。”女娲赞同道：“这族人大气运归结处……也不是那么容易抢走的，能多留存些小部落，我也欣喜。”

说完，女娲便是要离开的样子：“本以为是谁在捣乱，如今见到是你，我便安心了。你也知道我身为圣人不能在这儿逗留太久，我便先回去了。”

白缈挥了挥手：“嗯，下次带些茶叶给你。”

闻言，女娲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白缈在女娲离开之后，便召回了自横舟收起来，把衣服换回了原来的麻布衣衫，很快便回到了帐篷。却没想到进入帐篷的那一刻，却发现栗已经醒了，正盘腿坐在床上看着她。

“你刚去哪儿了？我醒来的时候没有见到你。”

“我去方便了。”白缈有些心虚，凑近栗，妄图用一个吻将这件事抹掉，却没想到被栗一个歪头躲开了。

白缈疑惑，捏了捏栗的脸：“怎么了？不高兴了？”

自她们俩一起生活已经过去三年，栗也长成了二十岁的大人了。不仅身上肌肉线条变得更加漂亮，连原本带着些婴儿肥的脸也开始变尖，逐渐有了成年人的样子。这是三年来白缈第一次见到栗如此严肃的样子，原本开玩笑的心情也褪去。突然想到了什么，白缈犹豫着开了口：“你……都看到了？”

栗点了点头：“你不是人，是仙人，对不对？”

既然已经被栗看到了，白缈也没有隐瞒：“对，我是云缈山的白缈，都称我为白缈仙子。”

话刚落音，白缈就被栗紧紧地抱住了。肩头传来栗闷闷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想来这臭小孩应该是哭了。

“你是不是不会变老？”

“是。”

“你是不是不会死？”

“对啊，怎么啦？”白缈温柔道，手轻轻拍着栗的背，却发现她背部的起伏越来越大，明显是哭急了的样子。

栗抱着白缈不撒手，眼泪不住地往下掉，这种心慌的感觉太令她难受了。或许三年前的她不太懂这样的感情，可这几年来她也慢慢明白过来，自己已经离不开白了。栗从来不会隐藏自己的感情，每天回来之后就喜欢抱着白不动弹，白去煮汤她要跟着，白去休息她要跟着，白去找族长说话她也要跟着。

只是此前黏着是喜欢，而现在却是害怕失去。

她刚才看到女娲娘娘“咻”一下就飞走不见了，她相信自己怀里的白也有这样的能力。白是仙子，她不会老不会死，但自己会。自己会变老、会死，如果白在她死之前就已经嫌弃她变老了、变难看了，也像女娲娘娘那样“咻”一下就飞走离开自己了怎么办？

白听着栗抽抽搭搭地说完心里的担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伸手环住了栗的腰，轻声道：“不用担心，我们会有很久……很久的。”

那天白缈好不容易才将栗安慰好，却没想到终有一天栗嘴里说的事情会应验，只是原因并不是白缈嫌弃栗变老变丑，她甚至都没有机会看到这一幕。

一天，白缈难得陪着栗与族里的大家一起聚餐，却没想到从天边飞来了两个人。确切地来说是一个小女孩骑着一只食铁兽——蒲深与望津。

二人出现在天空的时候就有族人发现了，会以这样的形式出场，基本都是仙人，于是大家立刻开始跪拜，只有白缈与栗二人还坐在原来的地方没有动弹。栗是因为自己身边就是一个很厉害的仙子，而白缈就更不用说了——自己的弟子拜什么拜？

只见二人落地之后，望津也立刻化成了先天道体的形态，一点仙子的样子都没有，直接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了白缈的面前朝她行礼：“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