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镜折腾(18)

一阵寒气从背脊流窜而上,那种被蛇盯住的阴寒让乔晨楠几乎僵住,强迫性的让自己蓦的转头,能够看见的只有借着月光隐隐泛起的细小银光,这抹银光让乔晨楠的脑子里浮现出暗器二字,而那方向,正是朝着西门吹雪而去。

西门吹雪很厉害,这是乔晨楠非常确定的一个事实,只是,作为把这场缠斗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的人,乔晨楠更确定一件事,西门吹雪还不是神,经历过一场长达数小时的车轮战后也会消耗掉内力,也会有暗箭难防的时候。

用力抿了抿唇,乔晨楠眸光闪烁了下,猛的朝着西门吹雪方向跑去,在最后一刻为其挡住了“暗箭”,眼睁睁的看着银光没入体内,很细小的暗器,刺入时感觉不到太疼,应该属于细针类型的,而之后体内如同烈火灼烧的痛楚让乔晨楠清楚的意识到暗器有毒的事实,使劲的眨着眼却依旧抵不住意识的昏暗,软软的往下滑落的乔晨楠自嘲一笑,数日前他用毒针刺了别人,今日他就被毒针刺了,这算不算是现世报?

*

费力的挣扎了几下终于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白花花的床顶,过了好一会儿才让眼睛适应这颜色,不再眼前都冒着白点点。试着动了动,却发现浑身就如同中了麻药一般提不起丝毫力气,抿了下干涩的唇,乔晨楠放弃了坐起来的打算。

“毒素已清了大半,过半日既可动作,余毒需一个月方可排尽。”

突兀的声音让乔晨楠惊了一下,唯一能够稍微移动的脑袋往床外转动了一下,就看见了站在床前神色莫名的西门吹雪。

“嗯。”

喉咙间的干涩让乔晨楠不想开口,只能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现在的他很疲惫,但是不想继续睡下去。

“?”

被扶着坐起来的乔晨楠震惊的盯着递送到嘴边的水杯,惊疑不定的目光在水杯和西门吹雪的脸上徘徊着,跟着西门吹雪快一个月了,他可从来没有过如此“享受”。

“喝。”

略带冷气的一声命令让乔晨楠反射性的张嘴喝下那杯水滋润了一下干涩的嗓子,终于觉得舒服了许多,靠在床头的乔晨楠这才有闲心观察他现在所处的环境,偌大的房间干净宽敞,虽然位置不太一样但那些大同小异的摆设让乔晨楠知道了自己身处客栈。

“为何?”

“什么为何……”有些走神的乔晨楠听见了问题反射性的反问了过去,直到目光回到西门吹雪额脸上时才惊觉对方是在问什么,蹙眉怔愣了一下,才逐渐展眉,舒缓的微笑了起来,闭着眼似乎在享受着窗户吹入的空气,“不想你死而已。”

或许是没想过纠缠了自己两天的疑惑会得到这种答案,也或许只是单纯的疑惑,西门吹雪凝视着靠在床头脸色苍白的少年,嘴角的微笑虚弱到飘渺,面无血色的两边脸颊露出了浅浅的漩涡,只着里衣而露出的一截脖颈划拉出优美的线条,纤细而脆弱。

西门吹雪想起当初抱着这人找寻客栈为其解毒时,收揽在怀中的身躯瘦弱的似乎只要稍微用力就可以将其折断,这样弱小的一个人究竟为何会为他挡住暗袭呢?不想他死吗?

定定的凝视了片刻,西门吹雪收回了目光,不发一言的转身离开,直到房门闭合的细微声响传入耳朵,乔晨楠才睁开了眼,目光晦涩不明的盯着门口,半晌,幽幽叹气,这次,是他卑劣了。

他知道刚刚西门吹雪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带着些许疑惑还有些许的审视,他没有任何不安,把自己完全暴露在西门吹雪的审视之下,只因为他说的话是真的,他救西门吹雪只是因为不想他死,但原因,却难以诉说于口。

他承认,西门吹雪是个很容易令人折服的人,尽管性子冷淡不喜言语,但世界上就是存在一种人不需要动作不需要言语就耀眼的让人瞩目,西门吹雪就是这样的人,他也的确挺喜欢西门吹雪的,但这种喜欢却远远不足以让他付出生命,他会以身挡毒,是因为西门吹雪是他回家的必须存在,他不能也不想让他死。

别看时间很短,其实在挡住暗器之前他脑子里面闪过了很多利弊。其一,西门吹雪这人很想让其交心,看他那少的可怜的朋友数目就知道了,想要赢得西门吹雪的好感,他必须寻求突破,这次就是突破的一次可能性;其二,无论那些人是为什么针对西门吹雪,但无疑的,在那些人眼里他和西门吹雪是一起的,若西门吹雪不小心落马,那么他也绝对不会好过;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依稀记得西门吹雪不仅擅剑,也擅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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