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错结.前传(GL)(4)

只听流辉“啊”了一声,转过头来,面露喜色,红晕满颊,华年不由得心下没来由一阵厌恶。冷冷问道:“小姐可是中意?”流辉有些懵懂的听了这话,思量了好久才恍然明白,有些羞愧的答道:“华年,你不知道,他与我梦中之人,好生相似。”

华年情不自禁带了些讽刺的语气说:“梦中之人,小姐好生福气!”流辉低了头去,只因华年气势过人,她倒也没想这些话,并不该从一个小丫鬟口里说出,只是轻声喃喃道:“我也没多想这些事,只觉得一人独自过一生也挺好,无人扰我,清净自在。可我成年後便常梦见一人,青衫磊落,睥睨天下,气质不凡,却不知今日得见……”

华年一听,心中愀然,本欲斥责她说,你本来便无姻缘,又何来命定之人!却又暗自安慰自己,想:罢罢罢,她不是求姻缘吗,我便成了她这次姻缘,从此重返天庭,消遥自在,再不管人界琐事。流辉哪知她心中诸多烦恼,只觉得坐立不安。华年远远看去,少女娇羞,处子怀春,无论样貌,皆是动人,此刻却觉得心中烦恼,恨不得抹去她脂粉,擦去她发鬓,回复她原本平凡貌,等到无人愿娶她,再陪在她身边好生安慰。

一念既出,却不知为何,只叹了一口气,瞧见那公子远远走过来,忍下一口气,退到一边。

吱呀几声,木板门扉被人推开,一位公子走入院中,夫人走在他旁边,那公子果然如流辉所言一般,青山磊落,眉目俊秀,然气势内敛,因而“气质不凡,睥睨天下”似乎又谈不上。那夫人见了流辉打扮,自觉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情不自禁笑得欢畅。然後一边持了流辉手,一边与那公子引见。

那公子礼数周全,轻轻一辑,对流辉说:“在下复姓司徒,名晴岚,得见颜小姐实乃幸事,这厢有礼了。”流辉只觉得他声音也如金玉,心旷神怡,有些无措的答道:“公子客气了,这也是……流辉的幸事。”华年听得眉头打皱,心想,闺中之名,岂可告之外人,怕是流辉早芳心暗许,非他不嫁了,心下恨不得将那男人掐死,留个白茫茫一片真乾净。哪知流辉一向被放任自流,哪懂这些繁文缛节。

那公子倒也真正旷达,只是一笑,眼眸四处一转,见著那亭中古琴,笑问流辉道:“敢问小姐可是会琴,不知在下可有荣幸,令小姐奏上一曲,得闻天音?”

流辉微红了面颊,点了点头,移步亭中,双手抚琴,琴声铮铮。琴声里,那司徒公子高声道:“好琴声,若有箫声应合,则为绝妙!”华年在一旁听了,从袖中拿出一枝短萧,通体碧绿,晶莹剔透,煞是可爱,放在唇下,竖而吹之。

箫声历来不若笛声,笛声孤寒,高亢而凄厉,萧声更为温和绵延些。而这玉箫在华年手中,玉指灵动,音色或翱於九天,或游於浅底,与琴声自然相和,笔墨难描,只觉得莫名感怀,两耳闻仙乐,心下如立云端,莲叶初动,秋风乍落,陌上花开,风起涟漪,一时不知今夕何夕。

一曲毕,两人皆是一惊,只觉得世上除对方,再无一人能与己相和。眼里尽是相惜之意。

第6章

司徒晴岚在笑,他的笑让人如浴春风。纵使华年莫名的觉得这笑刺眼。

那个下午,司徒晴岚频频在夫人面前赞流辉才情纵横,秀外慧中。流辉显然并不习惯这些对她来说曾经匪夷所思的夸辞,挣扎了一会,最终还是慢慢的羞红了脸。华年冷冷看著,恨不得把他的脸化在熔炉中,泡在冰水里,好消了他此时的得意佯狂。

司徒晴岚最後说:“在下今日得见小姐,只觉过去所见,皆为庸脂俗粉,哪有小姐万一之风采。不怕说句冒昧的话,不知小姐对在下……”

流辉有些羞涩的答道:“公子谈吐不凡,气质儒雅,得见公子流辉也是……”

司徒晴岚闻言大笑,笑声清越,一辑道:“若是如此,在下今日回去变去置办聘礼,择日上门提亲。”

夫人听了那话,笑得合不拢嘴,忙高高兴兴把那公子送出了门,只觉得一世的包袱全都不翼而飞。

华年冷冷瞧著,隐入阴影中。

司徒出了府邸,轻摇摺扇,专找无人清幽之所慢行,不久之後便停下步伐,也不回身,说:“上仙跟踪在下,所谓何事?”

华年见身法败露,也不吃惊,现了原身,七彩光华,环绕在她如玉身姿上,如同高岭之花,空谷幽兰,雪中白梅,气质超凡。

司徒转身一辑道:“久仰上仙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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