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铃(167)

这不舒服了,自然想着法子找茬。

但聊殷殷一直不太理她,不同她吵,不同她闹。

殷殷知道的,她越淡出幽都,自己受的罪越少。

所以在遇见千茶前,她几乎是没有喜怒哀乐的。

后来,有了千茶。

一切都变了。

幽都什么都不好,那日聊缺缺被千茶赶走,千茶问的那句,愿不愿同她去霍山,她何尝不愿,何尝不想。

可用什么理由呢?

借口都没有。

那日之后,好长一段时日,她没有再听闻聊缺缺的消息。

日子一天一天又过去,一年一年又过去,二人快活的如同从前那般。

千茶邀旋离去霍山更勤了,还想方设法把旋离留下来过夜,只是旋离不肯,也说不便,千茶这计没能成,便换了法子,使计同旋离午睡。

千茶从前也是午睡的,只是糙了些。

午后若是在钓鱼,便靠着石头睡一睡,午后要是在他山,便随意找个树gān靠着睡一睡,困了便睡,没多大讲究。

但旋离在就不同了。

她会拉着旋离,到自己的dòng中,熄了灯,盖上被子,脱去外衣,枕她的手,搭她的腰,有时还会点上人界买来的香,点着午睡。

讲究的很。

旋离一开始是有些不习惯的,甚至千茶一时兴起,还会让旋离叫她“茶儿”,说多叫几声,她更好睡些。

后来的习惯了,这样抱着也好,叫她茶儿也好,她再也没什么渴求的。

只是偶尔的,她想起某些事,心里会觉着难受不安。

旋离一直是疼千茶的,千茶能知晓,渐渐的,她也活出一个让旋离疼的样子来,有事没事在旋离那抱怨几句,也变得爱撒娇,更黏人。

从前小伤小痛从来不抱怨,没几天便能愈合,如今……

“你瞧,我这手又被草割了。”

千茶将手递过去,放在旋离的手心上,见旋离低眸仔细地瞧着她的伤口,还微微蹙眉。

千茶真的享受这样的旋离。

“什么时候割的?怎么这么不小心?”旋离边说着,边将药膏拿了出来。

此刻他们是在旋离的dòng中,今日是旋离每月见娘亲的日子,旋离不用隐足术,乖乖待着时辰到。

旋离调的药膏冰冰凉凉的,千茶很喜欢,但自从几年前千茶打妖shòu时,肩被妖shòu的指甲划了一道,旋离不再让她亲自上手后,她便很少受伤。

所以今日一涂,千茶竟有些想念这冰凉的感觉。

“小伤,一会儿便能好。”旋离对着又chuī了一下。

千茶将手收了回来,抬起瞧了眼。

旋离这药膏有些许淡淡的红色,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她瞧着,这上头竟像被她画了朵花瓣,好看的很。

她又闻了闻,很香。

千茶虽能gān,也能制药,但她向来糙的很,她知人病,知药效,便采了草,随意一捣,能入口,能治病便行,做不来像旋离这般jīng致,连原草药都看不见闻不着。

千茶很喜欢,便多闻了几次,待旋离将东西收拾好,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低头道:“昨日狸帝寻我,问了几句同考淡的婚事。”

旋离听闻顿了顿。

千茶玩着她手背上的花瓣,继续道:“他说我快四千岁了,是该成婚了,还说若是成婚,行的得是入赘礼。”

旋离淡淡嗯了声。

千茶放下手,撑着脑袋看旋离,问:“你觉着呢?”

旋离低眸:“你要我觉着什么?”

千茶看了旋离半晌,才拿起茶喝一口:“没要你觉着什么。”

她从前对这个婚事不报什么想法,但如今心中却十分排斥,可为何排斥,她想不明白。

千茶叹气,又换了个手撑脑袋。

旋离也不帮她明白明白。

没多久,dòng外忽的传来声音,打断了千茶的思绪。

是男子的声音,唤的:“殷殷。”

旋离闻言手一顿,转头看千茶,道:“我父亲。”

旋离没让鸟帝来dòng中,自己迎了出去。

算来,他们父女已然百年多未见。

鸟帝来寻殷殷无他事,也不关切近况,开口便道:“我记着你是今日去见你娘亲?”

旋离点头:“是。”

鸟帝又道:“今日别去了,我一会儿去看看她,你明日再去吧。”

殷殷蹙眉。

鸟帝自娘亲关进去后,几年便会去见她一次,这些殷殷是知晓的。每回鸟帝见完娘亲后,殷殷再去寻娘亲,娘亲看起来总是不好,可殷殷询问,娘亲却什么都不肯说。

“好。”

旋离回到dòng中,见千茶正玩着桌上的烛灯。

白日,灯未点火,大抵是无聊,旋离见她打了火上灯芯,没等燃开,又开口chuī灭。

千茶道:“想去的话,我们可以偷偷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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