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现在去接你。”林槿南一想到等下要见到的少女有可能就是自己以前那孩子，心情便极好。

“好。”林律轻声应道。

二十分钟之后，林律在自己学校的校门口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一身知性打扮得林槿南，透着一股温婉的气质，加上面容姣好，那是许多人梦中情人的样子，站在校门口的林槿南吸引了不好学生的侧目。林律意识到眼前女子和自己所要找的人截然不同，林棠妈妈总是没日没夜的投入在工作中，所以并不精于打扮，说得不好听的，那就是不修边幅，即便林棠妈妈长相也算漂亮，但是在未来那时代也并不扎眼。想到这样的区别，林律的心又沉了几分。

“上车吧。”林槿南主动为林律打开车门。

林棠妈妈不是这么细心的人，这些细节处的不同，让林律那充满渴盼的心，一点一点的失落着。

“怎么不说话，我以为你可能会有很多问题要问我。”林槿南笑着说道，林槿南注意到上车后林律情绪一直都很低落。

“因为你很有可能不是她。”林律据实回答。

“为什么这么说呢？”林槿南自然之道林律口中的她是指林棠，事实上，即便是林槿南也觉得自己和林棠有着许多不同的地方。

“她和你的气质并不相似，她大部分时间都耗在她的工作上，不会花那么多时间去打扮自己，她的细心用在工作上，生活中，她是一个很粗心的人……”林律在提到林棠的时候，面色柔软了不少。

“看来她并不是个尽职的妈妈。”林槿南看着眼前这位绝色少女，微微笑了，她一直都知道林律是个好孩子，即便自己最后那么对她，她还是听话的不让自己为难。

林律闻言，瞳孔放大，她记得自己并没有对眼前女子说过，林棠就是自己的妈妈，林律探试的看着林槿南，急需她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

“你还记得我们见面的那一天是什么日子吗？”林槿南把车停到一旁，砖头问林律，不仅林律想要确定自己就是林棠，她也要确定眼前这个林律就是自己曾经所认识的林律。

林律了然。

“七月十四，后来那一天变成我的生日，你每年都会为我过生日，每年的生日礼物都是玩偶，实在没什么新意，也是过完那一天，我才被人道毁灭的。”林律据实回答，在说道人道毁灭的时候，林律的情绪是有些低落的。

“你恨我吗？”林槿南确定眼前就是自己所认识的林律，心里充满愧疚。

“我不知道。”林律还没学会什么是恨，她只知道她进入那个密闭的空间的时候，心里是非常难过的，从来没有过的难过和害怕还有绝望。

林槿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再多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她知道在林棠心灵深处，那个林律即便被植入了神经线依旧只是人造人，林棠对人造人充满了偏见和敌意，即便觉得林律对她的来说和其他人造人是不同的，但是在人类和林律之间进行选择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牺牲林律。所以说，人类确实是一种极为自私，充满偏见和自以为是的动物。现在的林槿南才发觉自己对人造人充满偏见是多么狭隘的，所有糟糕的事情，都是人类自己造成的，自己只是一味的迁怒而已。

那个拥有人类情感的人造人林律其实才是最无辜的，如果不是自己自以为是的为林律植入神经线，利用拥有人类情感的林律对自己的依赖，利用林律的力量毁灭了其他人造人，最后却恩将仇报的把林律也毁灭了，这样自私而无耻的事情，也只有作为人类的自己才会去做吧。

林槿南的沉默让林律想安慰她，就像上一世林律被毁灭的时候，最后还是林律安慰林棠的。

“我不怪妈妈，真的，我只是好希望自己真的就是人类，那样妈妈就不会那么为难了。妈妈，你就听他们的话，毁灭我吧，我也只是人造人而已，和其他人造人没什么不同，就像他们的担忧的一样，一个拥有人类情感，拥有无限力量的人造人一旦有了自己的野心，将是人类最大的忧患。”

林槿南想到前世的林律鼻子有些酸，眼眶泛红，前生，她亏欠最多的人就是林律了。

“无论如何，我还是想见到妈妈，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现在是人类了，和妈妈一样的人类。”林律看着眼眶泛红的林槿南认真的说道，其实能以人类的姿态重遇妈妈，这是林律最梦寐以求的事情。

林槿南复杂的看向林律，透着林律现在的身体，似乎看到了那个像天使一样漂亮的女孩，她以为自己对林律的人造人的身份不介意的态度掩饰得很好，如今看来，这孩子，一直都是知道的，想来，林槿南都觉得羞愧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