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的声音有些哽咽，说实话，她心中也有些恨，恨肖导的绝情。可又不知怎么的，总是感觉不对劲，想要深究，却无从下手。

“老四，阿姨还在医院，看到你这样她得多难受，你不能这么自私……”

老大说着说着就哭了，她跟夜凝朋友这么多年，双方的父母早就熟悉，她对夜妈跟亲妈没啥分别。昨儿去医院，看到她腿上缠满绷带憔悴的摸样，心就生痛。离开的时候，夜妈拉着老大的手嘱咐了很多，说什么凝凝最近不知怎么了，心事重重的，一点都不快乐，希望老大多帮帮她。老大看着夜妈鬓角的白发和苍老的双眸，心里很是难过，哎，可怜天下父母心。

听了老大的话，夜凝总算有些反应了，从被子里探出头，看着老大说：

“你去吧，老大，帮我请几天的假，这几天我不想出去。”

夜凝的声音沙哑破碎，痛苦的闭着眼睛，老大看了有些心疼的，点头应了，她知道，现在说什么话去安慰都是多余的，老四要的只是单独一个人静静，想到这儿，老大帮夜凝拉了拉被子，抱着书走了出去。

夜凝没有去上课，可以逃避的躲在宿舍里，可肖雨涵不能够……

当老大带着一肚子的怒气去看台上的女人时，却被她的憔悴状吓住了。

深陷的黑眼圈，苍白的脸色，稍显凌乱的头发，空洞的眼神，哪儿还是那个时时带着微笑温柔细语的肖导……

还没到上课时间，肖雨涵坐在椅子上休息，不时轻轻的咳嗽，眼神没有定点，茫然的看着前方。

她不想在学生面前流泪，已经哭了整整一夜了，可为什么一想到夜凝眼泪还是止不住，当她看到老大自己一人走进教室时，强忍着心中的悸动，起身，往外走。

快步走到洗手间，将自己反锁在里面，肖雨涵捂着嘴，压抑的哭泣。她了解夜凝的性子，爱的绝对，恨也同样如此。那天，她伤透了夜凝的心，本就该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心为什么还是这样的痛？

没有人去劝慰肖雨涵，没有人理解她的委屈，更没有人能体会她心中的痛……

这一切，只能她一人默默承受。

课依旧照上，即使声音再沙哑不看，即使咳嗽咳的肖雨涵整个人都在颤抖，她还是要咬牙坚持。

下了课，一阵熙攘声过后，教室只剩下肖雨涵和老大两人。

肖雨涵略垂着头咳嗽，肩膀不停的颤抖，老大在一边看的直叹气，何苦呢，明明离不开，明明相爱，还要互相伤害，嫌爱太多吗？

“肖导。”

“嗯。”

肖雨涵抬头看着老大，老大定定的看着她。

“你为什么不要老四了？”

肖雨涵看着老大没说话，眼圈却逐渐红了起来，眼中满满的悲伤几欲溢出。

呃……

老大哪儿见过肖导这架势，明明好不杀伤力的一句话怎么就快哭了？而且是实话啊……

肖雨涵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说话，抱着书往外走，老大看着她的背影嘀咕了几句，摇摇头，去食堂给夜凝买饭。

还没等所有人从哀伤中平复过来，就到了元旦。

按照学校的习惯，元旦晚会，班级同学以及导师是一定要出席的，不能因为任何原因缺席，时隔了整整一个星期，肖雨涵终于又见到夜凝了。

四目相视的一瞬间，夜凝眼中闪过一丝痛，而肖雨涵的眼底则是沉如潭水，再没有一丝波动。

被肖雨涵的绝情刺痛，夜凝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肖导。”

“……”

心被这个称呼撕裂，肖雨涵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强迫自己点头。

夜凝没有再看她一眼，将包放在了桌子旁，双手插兜，走到了正中央。

元旦晚会的现场和所有活动都是她一手策划的，没有肖雨涵的日子，她就用学习和工作麻痹自己，再见面看到肖雨涵，心还会痛，可是看到她眼中那掩饰不住的痛，夜凝居然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很快教室里就涌入了大批的人，携家带口的不少，所有人进屋都跟夜凝调侃几句，夜凝笑着回侃回去，肖雨涵坐在台下看着夜凝，就那么怔怔的看着她。

“晕，老二，你带男朋友来就行了，怎么还把男朋友的妹妹、弟弟全带来了？”

老大看着老二身边的一串人皱眉，这人真是的，不就是免费吃点水果、糖什么的吗，还这么携家带口的？

夜凝看着老二也笑，老二一看俩人这架势不乐意了。

“怎么，你们孤家寡人的就不许别人甜甜蜜蜜了？”

话一说出口，老二先白了脸，知道自己失言了，下意识的抿住了唇。老大瞪了老二一眼，扭头看了看夜凝，余光扫向了肖雨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