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李凌月觉得屠十魅最近是越发得热衷床笫之欢了，当然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的身体好似越发的容易被屠十魅撩拨，而意志也早不像先前那么坚定了。只不过在沐浴之前，已经有过一场欢好，李凌月不想在这温池中再来一场，时候已经不早，她不想为此误了永阳和雪染大婚的吉时，断不能如此随意放纵。李凌月抓住屠十魅不规矩的手，不让屠十魅使坏。

屠十魅见了李凌月赤裸的有人身体，有些克制不住想要使坏的冲动，但是她自也是克制之人，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今日永阳大婚，确实不能如此放纵，随即屠十魅放开李凌月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向温水池。

屠十魅觉得李凌月一举一动皆能成画，就是这身体都美得让屠十魅想画下来，长发被挽起，她的身体没有自己丰满有肉，但是却有另一种美感。

李凌月对着屠十魅暴露着自己的身体感到不自在，她赶紧也步入了水池中，身体被热水包住之后，李凌月才感觉到自在。

“帮我洗好吗？”屠十魅撒娇道，她舒适得不想动，便想让李凌月为自己代劳。

李凌月见屠十魅闭上眼睛等待自己为她清洗，宠溺的微微笑了一下，其实屠十魅生活里是很懒的人，只对朝政勤快一些。李凌月为屠十魅清洗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轻柔而又耐心，只是李凌月的手指停留在屠十魅胸口之处，那处疤在宫廷最好的退疤药抹过之后，疤痕已经很淡了。过往欢好，她总是避开了这一道疤，只有李凌月自己知道，对着这道疤，自己的心思有多复杂，对着屠十魅心疼，对着李氏王朝的惭愧，让她无法直视这道疤，可是今日当自己的手指碰触到这道疤的时候，李凌月发现对屠十魅的心疼已经多过了惭愧。

屠十魅自然感觉到李凌月的手指停留在自己胸口的那道疤上，屠十魅还以为李凌月会刻意遗忘，直到此刻李凌月在此处留连忘返的时候，便知道李凌月只有在这一刻才真正直视自己的感情，屠十魅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她想知道李凌月此刻的表情，她想看清楚一些。屠十魅睁开眼睛后，果然在李凌月眼里看到了心疼，李凌月其他的复杂的情感已经被屠十魅忽略不计了，这道心疼足够了。

“那时候一定很疼。”李凌月终还是说出口了。

“那时候这里疼，这里更疼。”屠十魅把李凌月的手指从自己的疤痕往自己的心脏部位移动，把李凌月的手指按在自己的心脏处。

“对不起……”李凌月感觉到屠十魅心脏跳动的感觉，曾经她并不后悔刺下这一刀，可如今她情感多么庆幸屠十魅还活着。

“都过去了，反正你已经答应我以后都会留我身边，等我们百年之后，皇权会安然无恙的回到李氏嫡脉手中。”屠十魅认真的说道。

李凌月默然不语，她知道，这对她们来说，只能如此了。各退一步，已经是她们为了她们这份情做出的最大让步了，她不能再要求屠十魅什么了。

“马上永阳要大婚了，原来一晃十多年已经过去了，其实我们都在不知不觉中老去。”屠十魅转移话题，只是这个话题莫名得引着自己有些伤感。她可以掌权天下，却无法掌控时间。

“可你，还是这么美，看起来就像永阳的姐姐。”李凌月觉得即便再过十年，屠十魅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李凌月，你真是吝啬，极少夸我容貌，这次可真是难得大方。”李凌月这一夸到让屠十魅一扫那零丁的伤感之情，心情变好。

“你知我从来不在意别人的容貌，你便是你，独一无二。”李凌月觉得独一无二放在屠十魅身上最合适不过了，容貌只不过是屠十魅万千之一。

“那我倒不怕我自己年老色衰的时候了，不过还是希望乘着我还貌美，你看着觉得美，美得让你情不自禁。”屠十魅笑着说到，她知道李凌月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不然自己又独独选中了她，独一无二便是最好的赞誉。

“我以为，你一切都知。”李凌月淡淡笑着说道。

屠十魅笑意更浓了。

沐浴完，宫人早早准备了宫袍，这宫袍是另外定制的，既不是凤袍，也不是皇帝的龙袍，反而像介于两者之间的华贵宫袍，象征的至高无上的权利，却又离九五之尊一步之遥。给李凌月准备的宫袍，也不是大长公主的宫袍配置，是介于皇后和大长公主之间的特制宫袍，两件都不符配置，但是两件却相承相应，这显然是屠十魅有意为之的。

李凌月看着这全新的宫袍，有些犹豫，她不干涉屠十魅的穿着配置，只要屠十魅没称帝，其他睁只眼闭只眼，可是自己的凤袍显然和屠十魅的宫袍相呼应，暗示性十足，而且配置显然与自己大长公主身份不符，与礼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