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婉姿笑着摇头不去回答她，转过身，黑色的长裙在迷乱的灯光里划出一道弧度，她绕过茶几，走到沙发前，斜躺着坐下，抬起手，扎下头上的发簪。岩峰看着沙发上的风婉姿，使劲的咽了一口口水。一袭黑色的收腰长裙勾勒出高挑完美的身材，拽拽的神情中透着一股妖烧的妩媚，如瀑的长发落在白皙的脖颈上，俯身趴在沙发上，没化妆，眼里有丝丝疲惫，暗色的灯光加上血色的沙发烘托了整个照片压抑的气氛，妖艳却又柔弱的摸样让人欲/火陡升。好美……真的好美，怪不得霜霜会痴迷她这么多年。

凌霜感觉到了岩峰的变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风婉姿看到了，却又像没看到一般，笑的轻浮。

“凌霜，我原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

凌霜皱了皱眉，终于肯放下手中的酒瓶，看着风婉姿，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

身子微向前倾，风婉姿抬起纤细的右手，捏起高脚酒杯，闭上眼睛，轻轻的啜饮一口。她早就不该再奢望什么，从离开姐姐到出国留学，曾经受过多少白眼，又被欺骗过多少次，怎么还会傻到相信爱情？

“风婉姿。”

凌霜轻轻的叫着她的名字，推开椅子，慢慢的走到了沙发边，风婉姿没有睁开眼睛，嘴角还挂着那抹若有似无的笑，只是苦涩的让人流泪。

她早就该知道的，所有爱她的人都会离开，妈妈会，姐姐会，连凌霜……也会……父亲说的没错，她比不过姐姐，就像是扫把星，跟着谁只会让谁倒霉，还好，还好呢，凌霜没有冥顽不灵，要不，自己没准也要沾她一身灰。

凌霜在一边看着风婉姿，眼里满是疼惜，她不知道风婉姿在国外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前些日子，她也曾经找人调查过，可都是因果全无，凌霜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让风婉姿原本阳光的心变得如此残缺脆弱，脆弱到她无论如何也补不上那一片空白。

像是浅寐，又像是在回忆什么过往，风婉姿始终闭着眼睛，那表情很深沉，并不像她大咧的性格，她从未在别人面前这样过，甚至在风婉柔面前也从未有过。她想用那玩味没心没肺的笑告诉所有人她获得很好，很好……

过了片刻，风婉姿终于肯睁开了眼睛，看到站在她身边满目痛惜的凌霜，她咧嘴笑了笑，抬起胳膊，做了一个干杯的动作。

凌霜微微皱起了眉，她并不想看到这样的风婉姿，没有一丝的真实感，她是多么怀念高中的风婉姿，阳光下，她会在过马路时牵起她的手，她会在起风的天将她抱在怀里，她会在她生病的时候跑的满头大汗为她买药……点滴的细节，全是在意与疼爱，凌霜的眼中蒙上一层水雾，风婉姿，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忘记你？怎么才能忘记过往的温柔？

烟雾萦绕，灯光刺眼，透过烟雾，凌霜定定的看着风婉姿，看到她身边走过前来搭讪的男男女女，看着风婉姿将一个高挑的褐发美女抱在怀里，看着她们暧昧的轻笑，凌霜深吸一口气，转身，快步往洗手间走。

岩峰看着凌霜的背影心里很是难过，再看看歌舞笙箫的风婉姿，憋了一肚子火，冲上前，“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怀里的美人被岩峰吼得一哆嗦，风婉姿微微眯起了眼睛，冷笑的看着岩峰，“我应该怎么对她？你教教我。”

“你……”

岩峰被堵的涨红了脸，他本来就不善言辩，更何况是风婉姿这种伶牙俐齿型。

“总之，你不应该这么对她，她、她真的很爱你，为了你付出了很多。”

“呵~不少人为了我连命都不要呢。”

风婉姿玩味的看着岩峰，这哪儿出来的老好人啊，连话都说不利索还跟她讲理，看来凌霜的眼光不咋地。

岩峰被风婉姿给噎个半死，他从小到大接触的女人要么是温婉如玉的大家闺秀，要么是小鸟依人的小家碧玉，像风婉姿这种妖孽还是第一次，可是话总要说出口的，要不他还真对不起霜霜。握了握拳，岩峰努力给自己鼓了鼓气，“你出国这几年霜霜一直在等你，从来没有过别人，有的时候想你想的眼睛哭得通红，见着我们这些朋友还什么都不能说，还有，她为了你跟老爷子吵翻了天，好几年没跟家里人联系了，过年过节都是一个人，就是为了等你回来。你回来了倒好，翻脸不认人不说，还——”

岩峰愤怒的伸手指了指她怀里的女人，“还水性杨花！”

风婉姿被岩峰的话吼得怔了一下，倒不是说她惊讶于这磕巴怎么突然这么能说，只是……只是凌霜这些事情还从未有人对她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