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眼眸微眯，想在他们曹家手里捞好处？做梦。

嬷嬷见状也就不多问了，想必那邪术还有些她不知道的弊端。既然如此，她还担心什么呢。

“还是娘娘测算无疑，不过老奴有一事不明，娘娘为何要对那惜婕妤出手？”

虞右相家里出了两位姑娘入宫，但是两人之前都不怎么受宠，位分也不够高，何必非要把他们踩下去？更何况，她家娘娘还只对惜婕妤一个人下手。

提到这个，贤妃觉得有些可惜：“那药用在惜婕妤身上有些浪费了，本以为这女人还有些聪明，没想到一个眉夫人都拉不下来。”

她第一个对准了惜婕妤，就是因为他们姐妹不和。可以利用惜婕妤收拾掉眉夫人，然后再把惜婕妤给毁了。

茹月是她很久之前安排去虞家的人，这丫头聪明，到了惜婕妤身边，还成了心腹。拿了那可以霍乱人精神的药物下给惜婕妤之后，惜婕妤果然就跟犯了癔症一般。

可惜，受到药物影响，惜婕妤的布局没有以前那么严谨了，连个没脑子的眉夫人都拉不下马。

一开始下药的时候，眉夫人还没有复宠。那会儿这人很好对付，贤妃就没想过惜婕妤会失败。不过失败了也无妨，眉夫人对她没多少威胁，只要把惜婕妤彻底踩死就行了。

一个没脑子的女人，虞家再怎么捧，也翻不起浪。要不然，她为何非要把有脑子的惜婕妤弄掉？

“嬷嬷可别小看了那惜婕妤。”贤妃微闭着眼，让嬷嬷给她按摩头皮，轻舒了口气，“虞家和沈家家世一般，沈家能出一个宠冠后宫的贵妃，虞家自然也能。”

所以，她和母亲才会未雨绸缪，很久之前就往虞家送人。

可惜的是，送进去的几个只有茹月混出了头，跟着进宫了。不过好在剩下的也不是全无作用，好歹他们“仗势欺人”做得不错，让虞家的风评就是比不上沈家。

不仅如此，他们还故意帮着养残了小时候还算机灵的眉夫人。顺便，把虞家两位女儿关系不睦的事情传得满城皆知。

因为这些事情，虞家姑娘清誉受损，自然比不上别家洁身自好的姑娘。进了宫也没得到高位，有些对不起自己的家世。

“可那沈贵妃，名声也不比虞家姑娘好多少。”嬷嬷轻哼一声。

贤妃没有说话，沈贵妃？那能一样吗？沈家是帝王心腹，沈雨晴又是被人算计之后，不得不入宫的。皇帝自然会补偿她，别说贵妃，人家皇后都当得。

真是羡慕这些贵女，一出生就是天之骄女，也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若是自己有他们的家世，又何必从小汲汲营营，一步设一局。

曹家是在贤妃十岁之后发迹，十岁之前不过是普通的将领。那时候曹家在中原地区也没什么名气，她出门还要给别的贵女赔笑脸。而现在，曹家终于显赫了起来，却还是比不过一门虎将的萧家。

所以，真是让人嫉妒。

“本宫原还庆幸沈家不会教孩子，只顾着儿子，女儿全养成这刁蛮的性子，平白让人笑话。现在看来，可笑是本宫自己。”贤妃叹了口气。

以前的自己还是太嫩了。

那会儿听说沈家姑娘脾气不好，心里还高兴，觉得这都不需要她出手，沈家姑娘自己就学坏了。也因此，她安插进沈府的眼线刚入门就考核没通过被赶出去之后，她也没不高兴。

现在眼界宽了之后才发现，以前的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一个名誉好、没有缺点的完美世家，皇帝会放心？自然是不会的。所以沈家故意宠着家里的姑娘，这是他们留给帝王的把柄。

人总是要优缺点的，不然在当权者眼里就是个十分危险的定-时-炸-弹。当皇帝无法拿捏住他们的时候，还怎么相信他们的忠心是真忠心？

可是有了这个缺点就不一样了，沈家宠女儿宠到不管不顾的地步，所以沈家的姑娘就是他们的弱点。有了弱点，就不怕他们会造反了。

不过贤妃心里还是有一丝疑惑，就算是这一点，也不该让皇帝如今这么明摆着偏帮沈家吧？她记得三年前沈雨晴还没入宫的时候，沈家可不像现在这么风光无限，最起码还是比较低调的。

——亲爱的贤妃娘娘自然不知道，沈家有个大小姐逃婚私奔的把柄在皇帝陛下手里。

“如今惜婕妤已经不足为虑了，下一个，就该傅嫔了。”贤妃轻笑一声，“傅家缺了傅嫔，你说他们是会狗急跳墙，还是会忍辱负重？”

狗急跳墙是不可能的，他们光有世家名头，没有太多权利。至于忍辱负重，可是分成两种呢。

第一种是和皇后太后重修旧好，第二种是再送一个姑娘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