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来往伺候的姑娘基本是最便宜的那一档，大厅周围站着的姑娘是稍好一等的。如果瞧上了，都可以拉了进屋去。

进的姑娘自己的“香闺”，里头的摆设无一不精细漂亮，虽然便宜一些，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廉价货色。进了屋之后，你若是想直接提枪就上，自然可以；但你要是不着急上，姑娘也是琴棋书画样样都会，能陪你玩一玩，只不过每个姑娘都有自己的拿手活，琴棋书画里也各有侧重。

圆台子上的姑娘都是新调-教好的，就是所谓的没开-苞的姑娘。之前从未接过客，清倌都没当过，基本都是青涩可人那一款。

这种新人每天都有，不过一日仅此一位，所以这姑娘的初-夜是要进行拍卖的，价高者得。

二楼是更上档次的姑娘，三楼是清倌。不过这种不会直接把姑娘摆出来给你瞧，你只能对着花名册点一个，然后被领入人家闺房。

不过一般客人说了自己的喜好之后，龟公他们会主动推荐符合要求的，不至于让人选到自己不喜欢的类型。但是同一类型的也要优劣之分，一般排前头的都是价格更贵的。

如果客人给的打赏大方的话，龟公会着情隐去价格过高的，从他能承担的价位里最好的那一个开始推荐。而不至于一大堆丢出来，看着客人因为囊中羞涩挑中间的，给周围人瞧见客人的经济窘迫。

沈雨晴打量了一圈，发现这里的姑娘倒是过得挺滋润的。

似乎是因为这个画舫的老板很会经营，也很会洗脑，所以姑娘们并不觉得自己在这里很悲惨。比起嫁人之后还要担心受宠不受宠的问题，他们似乎更愿意留在这里，多攒点银子，日后年老色衰了还能自己拿着钱出去过日子。

听闻这家老板大方，收的赎身银子虽然高，但老板并不限制姑娘自己有小金库。恩客的打赏画舫这边是不会抢走的，都姑娘自己留着。来这儿的人非富即贵，点个姑娘给的银子就足够老板赚的盆满钵满了。

同时，恩客的打赏也给的很多。虽然赎身银子要的多，但对姑娘们来说却并不算负担。

只要积极主动接客，很快就能攒齐银子。剩下的足够他们滋润地过一辈子，还能留下大笔财产给不知道会不会有的儿女们。

沈雨晴来之前就打听过了，听说这里的姑娘十分了得，赎身之后带着钱去了别的地方，找个小镇子立女户，然后养十个八个面首。以前是自己一双玉臂万人枕，现在是他们一周七天换着人暖床。

反正只要给的钱多，那些家里四五个儿子的也不介意送一个儿子去给人当男妾。

大晏其实男妻男妾也很盛行，就是自从前朝国师与皇帝的爱情故事流传出来之后开始的。要不是皇帝对男人不感兴趣，他后宫里估计也会有男妃。

先帝后宫里就有一位，是当时某个国公府的嫡二子，倾国倾城那一款的。不过人家瞧不上先帝这个种马，被强纳入宫之后死活不肯侍寝，逮了个机会就自尽了。搞得先帝很是尴尬，本来就是他自己理亏，还把人逼死了，他也没脸迁怒国公府，所以最后反而还补贴了国公府不少东西，把这件事揭过去了。

后来先帝就学乖了，不再强娶男妃，甚至连男人也不想碰了，就兢兢业业地收女人。

先帝年轻的时候也是个还算英明的皇帝，就是年老了难免做些糊涂事。还有，在美色方面，太不节制了一些。

沈雨晴饶有兴致地瞧着台上那位羞红了脸弹琴的姑娘，伸手捅了捅傅秋水：“怎么样？邱兄，这个你可喜欢？”

傅秋水淡淡地瞥了一眼，不置可否。

“啧，这个你都不喜欢。”她摇了摇头，“龟公，快把你们的花名册拿来，我这兄弟眼光高着呢，这里的他瞧不上。”

龟公麻溜地从楼梯边的柜子最高层里拿出了一个小盘子，这柜子分了两列，各三行。估计一列放的是清倌的名册，一列是普通姑娘的，而且分了三等。

被拿出来的盘子里头摆着三排刻了名字和花纹的小木牌。

也不算摆，应该是半嵌在木盘子里头的，上头尖端系了一根绳子。木牌微微突出盘底，下面一半厚度应该是卡在盘底之中，但卡的也不是很紧，伸手拽着绳子轻而易举就能拽下来了。

木牌拽下来之后，能瞧见之前下头被盖住的部分，刻了价格。所以不拿起来的话，是瞧不到价钱的。

龟公一看两位就不差钱，直接指了第一排的九位姑娘。

“这九位姑娘各有千秋，不知二位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小的也好替您参谋参谋。”

沈雨晴瞥了一眼：“都是清倌？”

龟公笑了笑，悄悄看了一眼傅秋水。这位公子瞧着不好惹，要是真上个陪-睡的姑娘，他怕对方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