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皇帝陛下抬头，“你的伴读怎么能是女孩子？”

太子挑了个姑娘当伴读，传出去成什么样？小小年纪沉迷美色？

球球理所当然地说道：“那就让染染当姐姐的伴读。”

反正姐姐也要挑一个。

“我不要。”外人跟前弟控的晴曦，在娘亲面前是个爱撒娇的小姑娘。娘亲不在，她会担起大姐姐的责任，但是娘亲在这儿，她是不会让着弟弟的。

谁还不是宝宝了，哼！

晴曦依偎在沈雨晴身边：“娘亲，我想要沈小胖子给我当伴读。”

沈家小胖子沈礼逸，从小被晴曦罩到大，俨然已经成了晴曦的童养媳。现在去问问沈礼逸的话，十一岁已经抽条不胖了的小少年还会有些害羞地表示，以后想娶晴曦表姐。

虽然晴曦依然一口一个小胖子，不过沈礼逸似乎不介意。

“公主不能找男的当伴读。”贵妃娘娘处理家庭矛盾很有一手，她老神在在地说道，“要不然你和球球换，球球替你选沈礼逸，你替球球选染染。”

晴曦想了想，觉得这样也行。转头和球球愉快地达成了共识，又重新变成了相亲相爱的姐弟俩——如果球球没有趁她不注意把她盘子里的水晶包偷吃了的话。

那是最后一枚了！她好不容易从嘟嘟手里抢下来的！

晴曦气得不行，放狠话说下次不帮他揍萧家的小兔崽子了。球球根本不在意，反正晴曦说是这么说，下次照样还是会帮他的。

最后就剩下了嘟嘟，他说一个伴读不够，想要一群。意图很明显，他想把萧家那一堆崽子都给弄进宫里来陪他玩。

“想得美。”别人都没说话，他娘一巴掌上去，几乎把他脑袋给按进了饭碗里，“吃你的饭。”

苏皇后一开口，皇帝陛下再心疼儿子也不敢反驳了。他假装没看见儿子求助控诉的眼神，继续装透明人。

球球左看看右看看，突然说道：“皇弟需要有个人能管住他。”

“没错。”晴曦幸灾乐祸地表示赞同。

两个你一句我一句，把嘟嘟气个不行。但是他也找不到插话的机会，就听球球扯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大道理，最后出了个馊主意：“孤瞧着，林御史家的公子就不错，虽然严肃刻板、年纪也比皇弟大了许多岁，但他性格板正，一丝不苟，正和皇弟互补。”

嘟嘟不可置信地瞪着他哥，那林家公子跟个无趣的老学究一样，天天就知道死念书，他才不要和这样的人呆一块呢！他还是个六岁的孩子，应该每天快快乐乐地玩闹才对！

“好了别闹了。”太后娘娘发话，“嘟嘟年纪还小，伴读不着急。等他以后有喜欢的，再挑不迟。”

到底还是心疼孙子的，尤其是她看到苏皇后一副跃跃欲试想同意的表情，只好连忙结束了话题。不然，苏巧容一答应，事情就板上钉钉了。

苏皇后被太后截了胡，还有些遗憾。她觉得她儿子太闹腾，让林家那孩子帮着管管其实挺好的，反正她是懒得管教了。

嘟嘟冷汗都要下来了，不禁感叹还是皇奶奶疼他，他可能是他娘捡来的。

吃完饭，小孩们连忙溜了，生怕这群天天想着搞事情的大人再给他们折腾点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皇帝急着回屋抱老婆，用眼神示意沈雨晴快走。沈雨晴瞥了她一眼，拉着傅秋水告辞了。

绮雪愁眉苦脸，发现给她找驸马这件事好像已经没得商量了，她开始思考离家出走的可行性。

回了长公主府后，沈雨晴兴致勃勃地叫来冬晓询问淮京这一年发生的事情。

淮京城里倒是没发生什么大事，皇宫也差不多。能说的也不过是那些被遣散的妃子都去了何处，如今过得如何。

沈雨晴也不觉得无趣，便让她说了。

她还真的挺好奇的，头一次见遣散后宫。宫妃离宫之后还能去哪儿？娘家会愿意接纳他们吗？娘家倒了的要何去何从？

冬晓无奈地说道：“如果无处可去，陛下是允许他们去皇家别院住着的。”

反正皇家别院多的是，养一群闲人也无所谓。不过只提供住宿，其他吃穿用度自己掏钱。

但是宫妃离宫之前给了一笔遣散的银子，也允许他们把自己私库里的东西带走。所以宫妃也不缺钱，只有打入冷宫的那些，穷的叮当响。

比如被关押的虞可馨，就只能带着苏皇后好心发给的钱财，去寻弟弟虞大公子了。好歹虞大公子还在，六年过去，新的虞家已经步入正轨。虽然可能虞家的人如今很仇视虞可馨，但虞大公子会护住她的，再不济也能给她置办个宅子，让她住在离虞家远一些的地方平安生活。

剩下的有娘家的回娘家，不想回的可以去别院。别院也不想去的，就自己解决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