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世祖总在崩人设(390)

护士数落楼国庆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玩棍棒底下出孝子那套,人孩子是你的附属品吗?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还把人打进医院。”

楼国庆闷不作声。

护士也懒得再说他。

楼宛之进了手术室,门外亮起“手术中”的灯,剩下的一家四口在门口或站或坐,除了楼安之和楼宁之在一起,楼国庆和楼妈妈都离得彼此远远的。

楼国庆站在最远的地方,想他这一棍子下去,是不是打散了这一家人,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他会不会还这么做?

他不知道,但是此时此刻,他是有那么一点后悔的。

他蹲在了地上,把脸埋进掌心里。

有人薅了薅他脑袋上的短发,楼国庆抬起头,楼妈妈陪他一起蹲了下来。楼国庆忙扶着她去凳子上坐着了,自己蹲着。

他以前就是这样,做错了事就在楼妈妈旁边蹲着,人高马大的一坨,像一只温和的大黑熊。

楼妈妈说:“我本来想说,如果你真把金花打出个好歹来的话,我就……”

“就什么?”

“没想出来就什么,舍不得。”楼妈妈摸了摸他的头,说,“你这次下手真的太重了,把她打死了你是不是真的要给她陪葬,那我怎么办?咱们家的银花和小楼怎么办?”

“我那是气狠了。”

“气狠了你就能下死手?”

“唉。”楼国庆叹了口气,“她太犟了,你说她喜欢谁不好,非要乱伦,这是要天打雷劈的事。再说银花,是造了什么孽,被我们俩捡回来,结果被她勾引着乱伦,我……”

楼国庆说不下去了,说起来就来气。

楼妈妈往身边瞥了一眼,楼安之背靠着手术室的墙壁坐着,一脸的失魂落魄。

木已成舟,拆不散了。

一家人的脾气全随了楼国庆,一个比一个犟。

楼妈妈说:“等她从里面出来了,我们就走吧。”

“走哪儿去?”

“回老家。”楼妈妈说,“她有坦白的权利,我们也有不接受的权利,眼不见为净。”

庄笙刚在秋秋家坐下,准备过在异乡的第一个小年,被楼宁之的一个电话泡了汤。她躲在安全出口的楼梯间里,边哭边说,边说边哭,庄笙费了好半天工夫才听了个大概,问了医院的地址就走了。

秋秋在后面喊她:“快吃饭了你上哪儿去?”

庄笙背对着她扬扬手:“急事,我不吃了,不好意思,改天向你赔罪。”

庄笙戴着口罩,穿梭在医院各个走廊之间,终于在某个角落里看见了对方。楼宁之看见她又要哭,张开手臂就要抱过来,想起来她大姐出柜的惨状,赶紧把手收了回去,害怕地看看楼国庆,楼国庆正和楼妈妈说话呢,没注意到她。

庄笙拧开在路上买的矿泉水,递给她:“先喝口水压压惊。”

楼宁之喝了,剩下的大半瓶去给她二姐,楼安之摆摆手,眼睛从始至终都没对焦在她脸上。

庄笙把瓶盖拧上,拉着她往没人的地方去。

两人坐在台阶上,庄笙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前阵子见到楼宛之还是光鲜亮丽的大总裁,现在就躺进医院手术室里了。

庄笙:“出柜不顺利?”

想也知道是不顺利,楼宁之说:“我哪儿清楚啊,昨晚上我大姐跟我说今天出柜,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证不会有事,还叫我把二姐约走,这个大-屁-眼子!”

庄笙道:“为什么要你们俩都在,如果你们俩在的话,至少能拦着他,不让他下这么重的手啊。”

楼宁之心里也有气,冷笑说:“我怎么知道,疯了吧。”

可她是有答案的,楼宛之是个很要强的人,习惯了有事一个人扛,风风雨雨一手遮,她和楼安之从小都是在她的庇护下长大的。她认为这事的起源是她,自然也该由她一力承担责任,不该牵扯进楼安之。她虽然和楼国庆一样倔,可是有一点却比不上他,楼国庆有一个心灵相通的楼妈妈,她没有一个能为她分担风雨的楼安之。

楼宁之说:“等我大姐好了,我也要打她一顿。”

庄笙说:“是该打。”

楼宁之警告她:“你有事也不准一个人偷偷干,一定要告诉我。”

庄笙笑说:“我什么事都告诉你了,而且我也扛不住事。我很弱的……”她往楼宁之肩膀上一靠,说,“需要你保护。”

楼宁之先看安全出门的门,盯住三秒,没有任何动静,才抬手拥住了庄笙,心有余悸地说:“太吓人了。”

庄笙拍拍她的后背。

楼宁之说:“我大姐一动不动的,我还以为她……”

她又要掉眼泪了,庄笙赶紧替她打住话题:“不说这个了啊,我们回去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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