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窦小野没理她。

“老婆，我渴了。”

“这是给兔兔留的水, 你怎么能抢女儿的水喝？”

“你喂我别的我也不介意。”

“什么别的？”

魏潇食指碰了碰嘴唇, 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说：“口水也行。”

“……”窦小野下意识看兔兔, 见兔兔没什么表情，还是红着脸小声骂道：“你不要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容易带坏孩子！”

“那你到底给不给？”魏潇跟她耍无赖。

“给给给。”窦小野还能说什么？抱着兔兔倾身向前喂她喝了一口水。

“我们家兔兔口水真甜。”喝完后魏潇评价说。

窦小野：“……”

家里到福利院开车最少半个小时，魏潇把玩具送到，见到了陈院长。陈院长昨晚就知道她要来, 看到她带来那么多礼物很欣喜，感谢的话已经到嘴边，蓦地看到两个一大一小长得一模一样好看得不真实的人从车上下来，疑惑道：“她们……？”

“是我太太和我女儿。”魏潇郑重介绍道：“小野，这是我之前和你提到过的陈院长。兔兔，快叫人。”

窦小野、兔兔：“院长好。”

陈院长眼神一会儿往上一会儿往下，把这娘俩来回看了好几遍，仍是觉得不可思议：“你太太，和你女儿？”

“是啊。”魏潇幸福地笑道。

“这么多年都没有听你提起过，没想到你居然有个这么大的女儿……”陈院长恍然道：“你有女儿，难怪你没有领养小美。你们明星保密工作做得真好啊。”

和陈院长认识已经五年，不过都是金钱和物质来往比较多，jiāo情不深，魏潇没有告诉过对方自己的婚姻家庭情况。关于窦小野的失踪，以及那个可能未出世的孩子，这些沉痛的秘密她更不可能向外人诉说，所以陈院长并不了解情况。本来她都编好理由，如果陈院长问起怎么突然冒出来老婆和孩子应该怎么回答了，现在看来不用了。

“不想让她们被媒体打扰，所以一直都没有对外公布。”魏潇顺着她最后一句话说道。

“俩姑娘长得真俊，真讨人喜欢，难怪你一直藏着。”陈院长笑眯眯地说。

魏潇不置可否。

昨晚聊天的时候窦小野听她说起过小美的事，离开福利院后，上了车，问：“那孩子现在也五岁了吧？”

“嗯，跟咱们兔兔一样大。”魏潇握着方向盘说：“上个月小美过生日我才带兔兔去她家看她，胖了不少，她养父母对她不错。”

“下次记得带上我。”窦小野也想看看这个和兔兔有着类似遭遇的小女孩长什么样。

“嗯。”

“兔兔生日是不是已经过了？”窦小野突然想起来。

魏潇沉吟了片刻，说：“其实每年，我都给兔兔过两次生日。”

“两次？”

魏潇瞥向后视镜，看到乖巧坐在窦小野旁边的兔兔，犹豫着这种事应不应该当着孩子的面说。突然对上兔兔的目光，就听到她奶声奶气地说：“7月12日，10月11日，还有一次。”

7月12日，这是一个窦小野终生难忘的日子，大悲大喜，在那一天她生下了兔兔，还现出了原形。可是这10月11日是怎么回事？她不解道：“为什么是两次？”

“10月11日，奶奶抱我回去。”兔兔说。

“奶奶？”窦小野越听越糊涂。

“就是张家老太太。”魏潇顿了顿说：“兔兔是被人丢在福利院门口的，院长也不知道她具体是哪一天出生，后来张家领养了她，就把领养那天的日期定为兔兔的生日。”

窦小野明白了，鼻子微酸，想哭。都是她不好，害得兔兔被人丢去福利院。

窦小野说她当年清楚地看到是个面容和善的外卖小哥把兔兔带走了，那个外卖小哥应该就是张小qiáng。

但为什么张小qiáng捡到的女婴最后变成了小美？

魏潇反复思量才理清这其中复杂的关系。

民警跟她说过，当时一共是两起弃婴案，另一个女婴被良心发现的亲生母亲抱回去了，而另一个女婴——也就是小美，无人认领，也找不到抛弃她的父母，最后被送到福利院。

所以，当年兔兔是被人抱错了。

至于为什么后来兔兔又被丢去福利院，可能是那家人突然发现自己抱错了人，也可能是看兔兔瘦小又多病不想养了……

多年的未解之谜终于得以解开，魏潇心里并没有感到轻松。她怎么就没想到会有抱错的情况？如果当时脑子多转一个弯，她们的女儿哪用得着受那么多罪？

再多的自责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实，好在，她的小野和兔兔都平安回来了。

经过商场，她们带兔兔下去买了点昂贵的保养品，调头去张家看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