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君莫惜金缕衣(39)
萧珂灌下那杯酒,顺手将荣元姜面前摆的所有筹码往前一推,全押,他见有白兰地,叫侍者倒杯端过来。
“会输哎。”荣元姜嘴里喊着自己要倾家荡产了,实际上开始肆无忌惮的跟牌。
她不管手里牌数大小都跟,有时赢,有时输,但总的来说输得多。
很快债台高垒,一晚上输出去了二十万多两白银。
荣元姜见负责发牌的荷官拿着账单来了,瞬间绝望,她低声说,“我回去还你,你先帮我垫……卧槽你干什么?”
萧珂站起身,猛的将整张桌子掀了,筹码和牌散了一地,众人一惊,仓促离席,有人将酒杯放在桌上,有些躲避不及的倒霉蛋惨遭各色酒类的洗礼。
白酒和红酒都还好,被扣一身果酒的是真的惨。
“走吧,我明天要上朝。”萧珂掏出拢在袖子里的火/枪,对空打了三梭子/弹,周围人见这是实/弹瞬间吓傻。
“啥?”荣元姜彻底懵了。
“认账干嘛,又没人知道我们是谁。”萧珂扯上荣元姜就往外走,还端着他剩的那半杯葡萄酒。见有人追出来把剩下那半杯酒喝了,将水晶高脚杯对空一抛,朝神庙方向扔过去,随即举枪瞄准,扣动扳机。
杯子在空中炸裂,水晶碎的一瞬迸出火花,像金色的烟花。
追来的人瞬间定在原地,跟木头人一样,一动不敢动。
荣元姜原本有点愣怔,随后笑到不能自理,差点连魔力都聚不起来,瞬移回了滨京别宫太液池附近,往回走时还在笑。
女官见荣元姜与萧珂回来,匆忙行礼,“王后万福金安,公主万福金安。”
“哈哈哈哈哈哈。”荣元姜更是笑成杠铃,笑到腿软差点跪地。她拽着萧珂回了东配殿,将宫女赶出去。傻笑着坐在贵妃榻上。
她早就想这么干一次。
这段时间是她最开心的几天。
“后天陪我去苏黎世好不好?”荣元姜央求。
“不好。”萧姬摇头。
“我难过,我自己呆着的时候天天想你姐……”荣元姜哇一声哭了。
萧姬烦她哭,妥协,“行,别哭了。”
荣元姜这哭收放自如。
“您做个人好不好。”萧珂喘到最后开始咳,咳得厉害血腥味又开始往嗓子里灌,解了项链丢荣元姜梳妆台上,将外袍罩裙子外边打算回去睡觉,正要推门出去,荣元姜拉住他,“跟你说个事……”
他靠门倚在那里,等了半天荣元姜没开口,说,“您讲?”
“以后别那么喝酒了。”荣元姜想留萧珂陪她待会儿,但这话她说不出口。瞧他咳的厉害,顺势说,“你先坐下来缓一缓?”
“我没喝多少。”萧珂知道她就是尬聊,遂转身就走。
“我瞎吗?”那一杯接一杯的灌。“你等等。”元姜迟疑片刻,见周围没人,小声说,“我其实不讨厌你。你……”留下来呆会儿,至少让我给你倒杯水。
萧娘把她晾在了原地,推开门走了。
荣元姜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或该做什么,愣怔半刻钟换衣沐浴,刚要睡下文史云鸯进门,“娘娘,西秦来的传书。”
她想开了,萧娘咳得厉害,她想过去看一下那人还活着吗。
这很符合逻辑,萧娘如果死了一时半会儿没人和她出去玩,肯定是这样。
此时借口也有,她直奔西配殿,路上瞄了眼内容,“那个精分姑娘瘸……你……”她呆立在门口。
萧珂半俯在榻上,他每咳一声就往外呛一口血。
一个宫女扶着他,另一个宫女端着盆跪地。
荣元姜第一次见人这么咯血,瞬间三魂去了七魄,如置冰窖。
她没有迈步的勇气。
萧珂合眸,强行将血咽下,他一时呼吸起伏剧烈,过了许久才开口,“云居雁没去耶/路/撒/冷,你们往别的地方找。”
地中海结冰了,翡冷翠不可能选在冬天打仗。
这时候去没意义。
“你还好吗?”荣元姜抖着声音问。
“我没事。”
“你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
萧珂被问的一呆,“你是大夫吗?”
荣元姜一拳捶在墙上,吓得宫女们全跪下了。半晌她冷着声音说,“老子是梁王后。”
说完才意识到她跟这人压根没成礼,与她过礼的是珞珞。
他们间只有一纸签了双方名字的婚书。
“你去睡吧。”萧娘嫌烦,叫她滚,“我自己呆会儿。”
第18章
维尔利特国在准备婚庆。
这是举国瞩目的喜事。
整个密林焕然一新,精灵卫队的巡逻改为在树枝上跳跃,以保持地面洁白的积雪松软整洁。
艾德琳公主出嫁的日子选在十二月二十四日,传闻主诞生在这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