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君莫惜金缕衣(41)
“我的衣服。”萧珞穿的是龙袍,不巧是纯棉的,料子还很一般,就那么一瞬,全身都是羊毛。
“我也很惨的好不好。”荣元姜哭丧着脸往下摘羊毛。
这羊什么品种的,大冬天还掉毛。
萧珂站在栅栏上,摇摇晃晃的,“我晚上有应酬。”
他是三人中唯一一个全身而退没落进羊堆里的。
他回家换衣服,结果荣元姜以萧珞发病的日子快到了为借口把他给强行拉来了。
“你一定要出去吃饭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吃蛋挞。”荣元姜说。
萧珞神情古怪的打量了荣元姜一眼,用更诡异的目光看着萧珂,问,“跟谁吃饭?”
她第一想法是逐月姑娘外边有人了,荣元姜企图将此事搅黄。
毕竟她弟和她长得太像,元姜看着心里难受。
而且荣元姜是不是不打算不做人了,居然要她弟穿高跟鞋和裙子。
见面那瞬她以为自己在照镜子。
“公事。”萧珂见那群羊被荣元姜吓到别的地方哆嗦就从栅栏上跳下来。
萧珞白了他一眼,“我问你跟谁?”
“月饼。”萧珂解释了句,“我们想蹭个水电暖气。”
沈节有一年中秋突发奇想做了三车月饼,由于馅料过于难吃,冻在冰天雪地里足足啃了两年。
暗探回报时大家都觉得啼笑皆非。
故沈节得一绰号:月饼。
朔北有电有水有暖气,他和荣四为了核/电与自/来/水才决定拉沈节下水的。
但沈节就是不出头,不管事,一问三不知,永恒装死,这么长一段时间一点纰漏都没出。
于是他们决定试试别的路子。
“怎么蹭?”萧珞对别的东西感触不大,但她羡慕朔北的暖气已经很久了,她也想坐在温暖的家里吃刨冰,而不是瑟瑟发抖的缩在炉子前。
“就……”萧珂抬袖掩唇咳了好久,当萧珞以为他放弃说后半句时他说,“把她灌多问她点日常琐事,看看她与谁过节最深。”
萧珞点头,元姜做人的,“我们去吃蛋挞吧,带上云容容,不然就我们三个好尴尬。”
这人心里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没数吗?
还喝。
“你确定云容容在这里?”萧珞追问了句,“我不要专程跑出来数羊。”
她斜了荣元姜一眼。
元姜拎着树枝去逗羊,她往前一步,那群羊往后躲好几步,很快有几只撞到一起,从山坡上滚了下去,雪球越滚越大,砸到农舍上啪一声撒开,糊了一农舍雪,几只羊摔懵,或躺在地上不动,或站起来跌跌撞撞走两步,又栽在雪里。
她见状笑成杠铃。
“光匙是核电站的启动密码,那金苹果是什么?”萧珂说,“总归不是希腊神话里的那个。”
荣元姜指着羊,“看,金羊毛。”
萧珞一顿,她正在推敲金苹果可能的隐喻,顺口接了句,“美狄亚,您的锅呢?”
“我莫的小羊羔,煮空气吗?”荣元姜发现这群羊里面有好几只小羊,“不对,我有小羊羔。”
小羊长得好可爱,又白又小,还在雪中瑟瑟发抖,我见犹怜。
她蹑手蹑脚的过去,想捉。
萧珞怼:“你幼不幼稚?”
几月不见荣元姜怎么还活回去了?
她深感卡脸,上去扯着荣元姜趟雪往前走。
“我要小羊羔。”荣元姜倒着走,她瞅着萧珂,说,“不然我下次还拿石头砸教/堂/玻璃。”
萧珞拖着她,“你还想干什么,你下次是不是想在宣/礼/塔上吃红烧肉?”
萧珂给元姜逮了一只最小的,抱在怀里,正要将羊丢给荣元姜,元姜凑过来,“你抱着,别动,我逗一下就行,这么小的家伙领回去也养不活,我不要带它妈一起走。”
萧珞笑容逐渐缺德,“您现在真的好像牧羊女,我帮你编个麻花辫?”
萧珂放了那只小羊,胡乱摘了一下衣服上粘的毛,“别碰我。”
“你别边喘边用女声说这三个字!”萧珞无语凝噎,一拳锤过去。
西陆哪里的防守都很松,三人趁乱混进了婚礼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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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容容坐在树枝上,居高临下,她在枯枝上摊开图纸,抬手凝冰。
滑膛枪的零件成形。
随后她将零件拼合,组了一排子/弹,共三十六发——当然子/弹也是冰做的。
根本没有人会往上看,巡逻卫队的视线只粘着在地,枯枝那么脆,根本无法承担人的重量,漫天飞雪与狂风也遮掩了那双近六米长透明的羽翼。
她透过瞄准镜看过去。
婚礼正在进行。
穿着白色婚服的新娘头戴冠冕,坐在后座上,大概宫殿中恭维声此起彼伏,因为她笑容标准,无可挑剔。
“原来是一个无聊的姑娘呐。”云容容调整着瞄准镜的放大倍数,手搭在枪管上,驭风术开启,一个小小的无风带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