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君莫惜金缕衣(81)
说话时剧痛自胸口袭来,他仓促夺过侍从的枪/倒/刺/入地,以此借力支撑。
孙宁妃匆忙要抬手去扶,见沈节在生生改了动作。
她询问似的看了萧珂一眼。
萧珂摇头。
夹层比这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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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硝烟在雨水的冲洗下逐渐退去。
残骸遍地。
清扫战场的人将破烂的金属碎片丢进流沙里。
一个士兵捡起半片贝壳,贝壳的花色很漂亮,但已经碎了。
他扬手丢掉了。
约瑟芬此生再未等到她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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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翡冷翠宣布撤军。
切萨雷自请前去和谈。
教皇放下玫瑰经,“是你有意扣下一半的机甲和红/门/大/炮吗?”
“我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切萨雷说。
“真是太明智了。”教皇不咸不淡的嘲讽。
他最愚蠢的决策是生了这个叉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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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萨雷乘船到了黑海,改陆路。
抵达卫国最西边城市拜占庭时已入夜。
但整个城市仍旧灯火通明。
他猛的勒马。
黑色边境线蔓延开。
他瞳孔微缩,下马,走上前,敲了一下城墙。
是黑金。
这是他们制造机甲时用的材料。
这才一周。
卫国是怎么用机甲碎片造出这样的长城?
切萨雷心中有一个不好的猜测。
他掉转马头,“先去见我兄长。”
翡冷翠余兵退回柯克拉雷利。
“愿赌服输。”切萨雷踏入城堡。
“你先一局。”罗德里戈说,“胜负尚未可知。”他摘下手套,扔在切萨雷面前。
按翡冷翠规矩,这是宣战。
切萨雷冷冷一笑,“不自量力。”
“你在说你吗?”罗德里戈推开侧门,离开了书房。
翌日切萨雷孤身一人来拜占庭谈判,因为罗德里戈拒绝到场。
他小时候来过君士坦丁堡,但现今拜占庭风格迥异,东方风格的建筑平地而起。
教堂仍在,只是不再有祈祷时的声音与报时的钟声。
经过麦斯大道,过圣索菲亚大教堂,便是托普卡帕宫。
切萨雷先到了礼堂。
他左顾右盼,“这里没有男人吗?”
他一路上碰到好多白衣披甲的女子。
“有男人。”副将说,“他们这里男人是化妆的。”
切萨雷嘴角抽搐,“罗德里戈败给一群娘娘腔?”
他仔细看了一下,发现确实卫国先到的一些官员有男有女,但男人也很像女人,敷粉描眉画眼,看起来很娇柔,令他浑身不适。
他讨厌女人。他妹除外。
我太难了,切萨雷心想。
“主会保佑我们不费吹灰之力的战胜这群弱质女流。”切萨雷对副将说。“绵羊从不是狼的对手,男人有男人的位置,女人有女人的位置。”
他有些反胃。
女人生存在这世上的唯一原因是她们能为男人生儿育女。
所以她们应该规规矩矩,安分守己,懂得分寸,不要有不该有的奢望。
若男子也能生育,女人就没有生存的意义。
一个人用希伯来文接了句,“主不在乎。”
切萨雷回头。
怼他的是个姑娘。
东陆游记中写东陆女子风姿绰约多用昭阳燕、章台柳、沐春风这些令人费解的词汇以白描。切萨雷读到此处常不解其意。
燕子和柳树不过俗物。
此时他理解东陆姑娘确实是眉目艳皎月,一笑倾城欢。
至少长得漂亮看着不那么令人厌恶。
刚听声音他以为是男人在说话,此时有些弄不清状况。
最后他想通了——真相只有一个——这姑娘得了咽炎。
女子进门的一瞬卫国的官员双膝跪地。
这是梁亲王的王妃?
切萨雷听王煜说梁王是男人,这才愿意来一探究竟。
卫国人真托大,居然派内眷来。
切萨雷维持风度,“您好。”他外表上倒是彬彬有礼。
女子再开口时换了雅言,虽然大家能听懂对方的话,但这种场合会装不懂,全靠翻译中济。
半刻钟后切萨雷意识到这就是王煜的杀父仇人。
谍者形容此人仙姿玉貌。
切萨雷以太阳神阿波罗的形象脑补过此人,幻想日后攻下卫国生擒一品滋味。
去他妈的阿波罗,这是阿波罗他妹阿尔忒弥斯。
此刻切萨雷所有绮念烟消云散,而且他反胃。
他对着一个外表与只负责生儿育女的工具无差的玩意脑补了那么多。
真恶心。
好好地一个男人非要把自己弄成女人,太监都比他男人。
日后攻破卫国国都后的第一件事是把这人杀了,一想到世上竟有这么个奇葩活着他浑身难受。
罗德真他妈的是个窝囊废,连个这么个玩意都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