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了才发现真爱是?(69)

“但是?”

“不如大理。大理天高云淡,澄澈通透。你知道吗,只要站在那里,随便哪里,你会觉得你是自由的,天地间一切都是自由的。你可以飞,飞得很高很高,穿过大气层,飞向宇宙,宇宙的深处。”顾之桥吸吸鼻子,“但是这里,这里的空气有灰,一股土味,和沙漠里的那种气味还不一样。”

“去过沙漠?”

“去过。”

“喜欢?”

“喜欢清晨和夜晚,安静到死寂。喜欢在沙漠里狂奔,但是!”

“怎么?”

“沙漠里奔跑很累,沙子阻力大,而且你穿鞋跑,一脚沙子,赤脚跑,遇到素质差乱丢垃圾的会扎穿脚底板。”

程充和很有耐心地听,听到有趣的地方会笑。

“说起来,很难想象你这样的人会一个人去海岛玩,还是塞班那种岛。”

顾之桥笑了笑,“我也很难想象。其实一直不喜欢海岛,又热,又晒,人又多,成群结队,还是全家老小组团。可能每个人或多或少会走一段岔路,不算是弯路是岔路。”

“怎么不说那次旅行是注定要遇到音音。”

“也是注定。那时候心态不大好,唔,那年我三十岁,典型四无人员,无房无车无存款无对象,一事无成。家里会催婚,不管男女,希望有人把我捡走就好。我自己也会觉得,人家是男女通吃,我是男嫌女厌,很彷徨。”

“你遇到了音音。”

“是啊,我遇到了涵音。别误会,倒不是说到了饥不择食的程度,只是会想安定,和一个人在一起,长长久久,稳定安心,结婚是有个大前提的,我们一见钟情。涵音是个很好的女孩子,认真踏实,比我有目的性,生活更积极进取。只是没想到,那些会成为我们彼此兼容的障碍,我们尝试过调和、包容,可能差了一点运气和耐心。”

“来大理前是不是觉得很压抑,透不过气,像是被人掐住脖子那样?”

“是啊,像是被没拧干的湿毛巾捂住鼻子和嘴,吸气鼻子里会进水,不吸透不过气,偶尔那只手松开一点点……”

“啪。”

屁股上又挨了一下。

“喂喂喂!”顾之桥如梦初醒,差点跳起来。

程充和一句话就把她按下去。“音音是我的女儿。”

刚才说的窒息感显然和林涵音不无关系,作为亲妈不高兴无可厚非,哪怕亲妈钓鱼执法,问的是她,打人的还是她。顾之桥只怪自己意志薄弱,放松警惕又嘴贱,一时忘记程充和是她前妻的妈。她生气,但不会跟别人家的亲妈争论是非对错。起码,比起对面楼里指着儿媳妇骂她配不上儿子的婆婆要强。

谁知下一秒,前妻的妈给她一个拥抱,热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颈脖,不知是呼吸还是叹息。

前一秒的怒气瞬间化为乌有,顾之桥只觉自己被温柔与理解包围,唯一碍事的是手里的那两包纸,没法丢,没法放,时刻提醒她现实的存在。

当温热的气息散去,顾之桥觉得自己大脑是懵的,心是抖的。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什么意思啊,PUA,一定是PUA!

但是那个拥抱,如温泉涌流。

“程女士,你……”

“你看天的样子很寂寞,就好像在说抱抱我。”程充和的解释不晓得她自己信不信。

“那之前……”

“感情的事情当事人冷暖自知,旁人不好过问,但音音是我的女儿,我也会心疼她,离开你,她很难过。顾小姐,在你们的婚姻里,你不是唯一受伤的人。”

走到二楼程充和的房门口,顾之桥忽然醒悟。“程女士,怎么好说歹说都是你有道理?”

开门的手顿了一顿,程充和转过身,“可能是你尊老爱幼不同我计较。”

顾之桥的眉头一下子皱起来。

程充和马上改口,“是顾小姐你体贴。”

顾小姐也很想揍人怎么办。

“程女士,其实你说那么多,就是很想打我对吧,没有原因的就是想打我。”

程充和咯咯笑了起来。

她笑声畅快,一点没有被说中而窘迫,顾之桥故意板起的面孔绷不下去了,紧皱的眉头被笑容瓦解。

“程女士,你这个嗜好,不行啊……”

把两大包纸放在桌上,顾之桥正想告辞,程充和叫住她,“等下有人送草莓上来,吃了再走。”

人真是奇怪,和林涵音在一起,感情最好的时候也没有那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轻松。任何一句话,不用担心程充和能不能懂,就算不明白,她会坦白地问。也不用担心程充和会评判批评,就算是在说她和林涵音的感情,顾之桥也只感觉到她的惋惜,而不是批判指责。

“在想什么?”注意到顾之桥叼着草莓好一阵子,一声不吭若有所思,程充和好奇地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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