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为公主裙下臣(7)

如意姑娘嗔怒地瞪她一眼,故作生气的样子道:“既然你已经看过了,还不快走!”

“别气别气嘛!”沈浮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到桌面上,“你先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再决定要不要赶我走?”

“这是……”如意有几分疑惑,拿过信封,拆了开来,抽出了放在里面的东西,打开之后,顿时瞪大了眼睛,惊讶、激动……数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自她脸上闪过。

她拿着那东西,痴痴地看着,眨眨眼睛,泪珠就掉了下来。

如意姑娘本姓宋,抄家入籍后,才沦落的风尘。

沈浮给她的,就是宋家原本在京城的祖宅,也就是她出生长大的地方。

“你、你是怎么拿到的……这、这宅子不是被官府封了吗……”

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来,用盈盈的眼眸看向沈浮。

沈浮得意地对她道:“山人自有妙计,这下你还赶不赶我?”

“不赶了不赶了。”如意将手里的地契,重新放进信封里收好,看向沈浮道,“如今你的恩情,重的我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还才好,就是要我以身相许,也是可的。”

她郑重其事的样子,到叫沈浮有些不自在起来,她道:“何必说这些话,若不是当初你救了初出茅庐的我,如今江湖上有没有沈双刀这个人还两说,救命之恩的事情,不论怎么报答都是不够的。以身相许的话就不必再说了,你若是愿意脱离这个泥潭,我倒是有法子能够带你离开,改换一个籍贯,也不是什么问题。”

她细细为如意筹谋,“不论你是想自立家门,做个女户,还是想找户人家,结个干亲,我都能帮你安排。”

如意看着烛光之下,沈浮细细为她规划未来的模样,一时之间,竟有些痴了。

在沈浮察觉之前,她硬生生扭过头,移开自己的目光,惟恐沈浮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她苦笑一声,道:“世道艰难,女子尤艰,出了这风尘,又比在这风尘中要好到哪里去呢?”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也相信你沈浮说出口的话,必然能够办到。但是阿浮,我是个虚荣的女人,不安分的女人,我受尽了男人的吹捧,就再过不得那些枯燥乏味的日子,如今我是如意楼的如意姑娘,那些男人们个个都要看我的脸色来讨好我,可若我成了良家女如意,我就得守在家里,天天挑线绣花,等着家里人为我安排一桩婚事,嫁给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婚后操持家事,生儿育女,还要容忍丈夫,不时来花楼寻欢作乐……这叫我如何忍得。”

“你千万不要这般妄自菲薄。”沈浮看着如意,认真地道,“在我看来,这世界再没有你这般勇敢的女子,这世道对女人本就艰难,你能找到自己的活法,不肯循规蹈矩的过日子,我反倒为你高兴,虚荣和喜欢别人的爱慕,又没有什么错,我在江湖上打打杀杀,不也图一个名声,若我是个虚怀若谷的人,就应该做了好事不留名,天下谁也不认识才是。事实上,我才是个虚荣的人,你到江湖上去问问,谁不知道有个不安分的女人,叫做沈双刀。”

如意笑起来,她看向沈浮的眼睛里,总是亮亮的。

“你是侠女,听见你的名气,我也很高兴,咱们女人里面,总有一个争气的,让那些男人知道,女人也不输给男人。”

沈浮被她的眼睛看着,颇有几分不自在起来,她觉得自己屁股上像是多了一根钉子,扎的她想要站起来,她生硬地转移话题道:“刚刚我听侍女问你,好像有事要做,我是不是耽误你了。”

“外面那些凡夫俗子,哪里比得过我的阿浮。”如意理所当然地道,“让他们等着,也是他们的荣幸。”见沈浮神情中透露出几分局促,她知道她是那种不肯耽误打扰朋友的人,只好站起来,坐到镜前去整理刚刚哭花的妆容,一边整理一边问道:“你说要去京城寻一个故人,可是寻着了?”

听见故人两个字,沈浮刷的一下子就站起来,脚不由自主地往窗边走去,又硬生生压着走了回来,她道:“寻着了,你那份房契的事情,还是拖她办的事。”

如意闻言,“日后若有机会,定要登门好好谢一谢他。”

“谢她就不必了,她这人脾气古怪得很,喜怒无常,不好相处,这件事情对她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如意你不必放在心上。”

“阿浮倒是少有这么刻薄的时候。”如意了解沈浮,知道她不是那种喜欢背后嚼人舌根的人,能让她用这么刻薄语气说话的人,非是亲近之人不可,她虽然笑着,笑容里的温度却没了,“看来此人与阿浮甚为亲近,我倒是越发的想要认识他一下了,看哪个人能得我们阿浮这么尖锐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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