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又软又粘人[穿书]+番外(88)
“我方才试了,但灵气对她不起作用,无法治愈伤口。”
正罗衣有些茫然,喃喃道:“我竟不知该怎样才好了。”
夏知桃脑子很乱,周围弟子们都在低声私语着,她却只能听到自己一下,一下的心跳声。
无比清晰,如雷贯耳。
沉默了片刻,她轻轻开口,声音平稳,不过一句,便叫人心一下子落定:
“若是灵力走不通,那便用老路子。”
夏知桃心中快速过了一遍,请求道:“师尊,我需要伤药、酒精、绷带,以及各类凡间膏药。”
正罗衣立马反应过来,众人一通忙活,还真翻出了不少凡间疗伤之物,甚至还有一本破旧的医书。
“锦师姐,你来帮我,带教主去车厢内间,”夏知桃吩咐道。
“我们身为女子要方便些,就劳烦师祖与两位师兄候在外边,拦着别人了。”
她有条不紊,将事情一件件吩咐下来,完全不复方才的束手无策,镇定而冷静。
思考再三,夏知桃小心地将教主移去了自己的房间,让锦漓帮忙准备好各种消毒用品,打算处理伤口。
张狂昏迷不醒,半靠在床栏上,气息微弱、呼吸短促,手腕与脖颈冰冷一片。
夏知桃默道“冒犯了”,她双手发颤,小心翼翼帮她把长发挽至身后,五指覆上黑领,将扣子极轻地解开一枚。
衣领柔顺垂落,白玉似的脖颈上满是伤口,大大小小,甚至有一道顺着肩膀劈下,露出一小截森然白骨。
血泽斑驳,有新有旧,不少干涸至红棕,一路延伸至锁骨颈窝处,看着怵目惊心。
夏知桃深吸一口气,低垂着头,用干净毛巾蘸了热水,极其小心地将血泽一点点汲去。
阴沉暗棕落到水中,化为一缕一缕的淡红,逐渐消弭其中。
锦漓默默道:“哇塞,教主好白好瘦肌骨好匀称喔。”
夏知桃一个心慌,差点把手上膏药给摔了,冷声警告道:“不许乱看,小心我把你扔出去。”
锦漓连忙噤声,嘀咕道:“对不起。”
扒衣服还是太过分了,张狂万一醒来,怕不是气得要把全部人给灭口。
最后,两人还是不敢碰人家衣服,一致决定把伤口处衣物剪开一小丝,消毒并上药后,从外面缠上纱布。
几人一盆盆地向外倒着血水,白鹤堂众人看得面色发白,心道魔教教主真是太可怕了,玉弯峰主真是太可怜了。
夏知桃对医术一窍不通,半路出家,一边哗啦啦地疯狂翻着那本破医书,一边指挥锦漓。
两个姑娘齐心协力,虽然不知道步骤对不对,但好歹还是将斑驳伤口收拾干净了许多,涂上药膏,缠上层层叠叠的绷带。
医书上说重伤病人需静养,周围不得有过多人气,夏知桃便拽着锦漓出来,留张狂在里面歇息。
。
崖山几人蹲在车厢之中,面面相觑,一时相对无言。
锦漓揉着酸痛的手,夏知桃挨着她坐下,不断翻着那本医术。
她看得仔细,神色严峻,面前零零碎碎摆着一堆众人拿出的药草,细细挑拣着:“……血竭五钱,没药八钱…南红花五钱。”
夏知桃伸手推了推锦漓,道:“南红花长什么样?”
锦漓挠头:“我也不知道。”
“你不是百年仙灵吗,”夏知桃嫌弃地看她一眼,“让你幸运小红出去溜一圈,衔一束回来。”
锦漓瞪身旁小红鱼,道:“还不快去?不然今晚吃烤鱼!”
小红莫名其妙,吐了一长串泡泡抗议。
正罗衣询问道:“教主情况如何?”
夏知桃端着医书的手顿了顿,无精打采道:“……不太好。”
她俩都不是专业医者,伤口又实在太多,特别是几处深至骨骼的,完全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
“妖林九层离外面有多远?”夏知桃忧心忡忡,“尽快找大夫来看看才是。”
正罗衣沉默半晌,道:“虽然不远,还要翻过旬陇山才行。”
夏知桃把医书“啪”一声拍自己头上,颤声说道:“……我早该发现的。”
她声音有些不稳,锦漓把医书摁下来,便见夏知桃低垂着头,眼眶有些泛红:“我早该注意到。”
锦漓叹口气,伸手拍拍她肩膀。
两名师兄去了外面守着,正罗衣陪两人静静坐着,窗外一片安静,白鹤堂甚至没有试图靠近崖山车厢,只是远远地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夏知桃将那薄薄医书翻了十几遍,都快将几个止血药方尽数背下。
她不自觉地摩挲书页边缘,心不在焉,指纹摩过棱角,忽然一阵刺痛——
“唔!”夏知桃蹙眉吸了口气,指尖被划开一道浅浅口子,冒出一星血珠,泛着酸涩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