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与青梅妻+番外(15)

切磋?淮纵隐约猜中一个可能,脸色微白,顺了顺心口,恭恭敬敬道:“恭请萧伯伯赐教。”

逃是逃不掉了,不拿下老丈人,今遭这番伏低做小就白废了。

徽王爷当年手掌十万西南兵马,和淮家老侯爷并称将门双雄,淮纵幼时父母双亡,一身本事,包括淮家拳法都由萧悬代授,女婿本来就是半子,淮纵这情况又亲近两分。

萧家素来崇尚强者,萧悬此人更是。

在不伤和气的同时还要让老丈人看到她的拳脚功夫,淮纵满肚子心眼全使出来了,却还是低估了老父亲舍不得女儿出嫁的那颗心。

淮纵被揍得很惨,惨不忍睹。

徽王爷揍了准女婿,出了三年前便窝在心头的那口恶气,大笑着扬长远去。

凛春小侯爷苦兮兮撑着手臂灰头土脸爬起来,吃的喝的吐了个干干净净。

之前还撑,这会腹内空空。不仅饿,浑身上下还疼,疼得她抹了把泪,心想着挨顿打能把萧行娶回家,忍不住又呲牙笑了。

萧伯伯揍她情有可原,如珠如宝养大的女儿被她拐去,换了谁来都不会这么和和气气。

拖着一身伤回府,凛春侯被揍的消息如春风席卷大地,再度给鸾城百姓添加茶余饭后的谈资。

待知道下手之人是徽王爷后,不少人哭着求着让凛春侯拒婚。美人虽美,命更重要啊!文坛好容易出了个闪耀之星,再折在萧家父女手里……小侯爷命好苦。

被按上命苦帽子的淮纵此刻正疼得呲牙咧嘴,眼泪汪汪像只被欺负惨了的小兽:“阿薛,你手劲这么大,是想要我命么?”

婢女阿薛泪珠子吧嗒吧嗒掉,心疼得手直哆嗦,抽抽噎噎道:“王爷这是下了死手啊……我、我轻点,侯爷莫要哭了……”

淮纵也不想哭,可她疼啊。

退回好多年,受伤了好歹有萧行安慰她,萧行怀抱暖暖的,掌心也软软的,抱抱她,她就没那么疼了。

眼下没那么个让她忘记疼痛的怀抱,淮纵抹泪,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拿…拿笔来!本侯…本侯要写篇万字长赋冷静冷静!”

一篇凝聚血泪震动文坛的《长怀赋》由此诞生。

三百年后,后世文坛研究《长怀赋》,无数淮派名流各抒己见:

有说淮侯手书万字泣血长赋,诉得是幼年悲苦孑然独立。

有说《长怀赋》怀得是少年壮志高处不胜寒之忧。更有人说,淮纵其实在感念逝者如斯不可追的怅然凄凄。

万字长赋,苦苦苦。

年过半百的大儒景厌亲自登门跑来问淮纵:《长怀赋》到底在写什么?

伤没养好的淮纵笑而不语,少年俊朗,周身荡起一股不可捉摸的神秘气息。

然谁又听得见她内心深处的控诉?

《长怀赋》!是写老丈人对女婿的关怀,真……他娘的苦!

淮纵名声大有一点好:举凡她的事,稍有风吹草动不用萧行费心,来龙去脉就能完完整整传进她的耳。

得知淮纵受伤,萧行眉心一跳。

等誊抄好的《长怀赋》送到她手边,泣血长赋,看完,她愣落了行清泪:“她怎么能把赋写得这么惨?”

看得她不止心疼,五脏六腑都密密麻麻地疼。知道父王下手重,萧行硬着头皮抱着猫往侯府走了趟。

淮纵奄奄一息躺在软榻,便觉浑身上下都不是自个的了。她都不想喊萧悬萧伯伯了,这哪里是伯伯啊,这是要她命的老贼!

呜呼哀哉,疼疼疼啊。

萧家功夫用的全是内劲,像陈年烈酒,后劲足。

哪怕伤口处理妥当,缠绵在骨缝的疼一阵阵袭来,疼得厉害,以至于萧行这个未婚妻抱猫踏入内室时,淮纵一点反应都没有。

知道她怕疼,又听她哼哼唧唧,斗气的心思被压下去。心乱如麻之际,担忧占了上风。

萧行柔声道:“呐,我把阿觉还给你,你别哼唧了,哼得人怪难受的。”

一坨猫朝淮纵扑来,淮纵悚然一惊,抬眼看到萧行那张柔美倾城的脸,心里的痛稍微舒缓,没过多会,她如梦初醒,瞪圆了眼:“你你你……怎么在这?”话到嘴边生生变了味:“你刚才,是想用猫砸死我吗?”

“……”

还知道贫嘴,看来父王揍得也没有很重。要不是听阿薛说得可怜,她才不要和淮纵共处一室,省得这人胡思乱想以为自己挂念她。

两人当了三年多的死对头,骂也骂过,打也打过,万一被淮纵知道她的心意,以她那文采风流的轻狂劲儿,不定得写出什么不正经的酸诗取笑她。

压着眼底暗涌的情绪,萧行唇角微抿,凤眸轻转极尽张扬美感,她笑:“我呀,来看看凛春小男人能不能扛过这一劫,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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