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与青梅妻+番外(19)

萧行强忍着打了哈欠,眼泪快出来了。

帝后怕是疯了。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圣旨降临两府,铁了心要教两人身份互换,感同身受。

淮纵忙着感受女子不易,萧行白日与权贵名流周旋,入夜还得受风嬷嬷教诲,和人狠话不多的傅嬷嬷不同,风嬷嬷是个话唠,话匣子打开没半个时辰根本觉不到累。

不到半月,萧行本就纤细的腿更细了!且还总觉耳根子嗡嗡的,娴静的性子越发静了,更受不得丁点吵。

淮纵累得快要吐血了,浑如死狗地趴在书桌,被折磨的没了人形:“本侯…本侯怕是撑不到成婚那日了。阿净……去,去把娘亲给本侯备好的棺…棺材抬出来,我要躺里面静静。”

“啊?”阿净傻了眼,心慌慌:“那…那傅嬷嬷和柳嬷嬷问起来怎么办?”

淮纵喘着粗气,额头淌汗:“就说我死了。我这会满脑子三从四德端庄贤淑,我…我再也不嫌弃萧行做的糕点难吃了,洗手作羹汤好难……”

傅嬷嬷拔苗助长,让她在短时间内做个贤良妇人,要老命了。

躺进棺材,淮纵受惊的小心脏还在扑通扑通乱跳。

她被折磨地死去活来,也不知萧行那边怎么样。才高八斗放荡不羁的凛春侯被教做女人,温柔端庄柔弱娇美的东陵郡主学做男人,真真滑天下之大稽!

淮纵气得闭上眼,躲在棺材里躺尸。

唉。看来有必要和萧行商量商量了。不教帝后放心,她根本活不到成婚,小命就提前交待了。身心俱疲,无花无酒,规规矩矩做贤妻,比杀了她还难受。

另一头,萧行应酬结束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家走。

没有软轿,没有前呼后拥的贴心婢子,萧行瞥了眼左右面貌清秀的小厮,心塞的差点不顾风仪地翻出道白眼。

想到回家后还得习武练剑,她咬着唇,顶着张惨白的俏脸望着灰蒙蒙的天,矜持优雅地叹了口气。

美人叹息,总教人心存不忍。

但风嬷嬷不是人,她是地府里勾魂的黑白无常。

“郡主,这样子可不行啊,杀人的剑哪能和玩似的?以后上了战场,凛春侯若像您这般,将门威名早被人踩地上了。男人保家卫国,您这样,别说卫国,保家都不成啊。大男人连自个媳妇都护不住,多凄惨,多窝囊。再来!”

萧行教养好,除了对淮纵横眉冷指,一般人根本没法迫她失态。

此刻她笑得甚为勉强,美则美矣,多了那么两分忧愁。父王疼她,可这次怎么也不愿插手,风嬷嬷奉旨培训,她咬咬牙,忍泪挥剑!

心情差到极点,冷面寒霜,挥出去的剑依旧软绵绵,但那一身能冻死人的气势,骇得见过大风大浪的风嬷嬷也有点消受不住,攥在掌心的葵瓜子何时掉了都不知道。

啧,看样子培训结束,她得收拾行囊叫上老姐妹出门避祸了。东陵郡主这一副想拿剑宰了她的模样,哼,可爱极了,也可怕极了!

淮纵不要脸尚能躲进棺材不出来,任凭傅嬷嬷和柳嬷嬷怎么敲棺材也不见她吱声,她笑得眉眼弯弯:有本事你还能掀了棺材盖?

傅嬷嬷没本事,柳嬷嬷有。

弱柳扶风,柳嬷嬷虽姓柳,可一点都不弱。

帝后防着淮纵耍赖,特意将藏在深宫日常教导大内侍卫的练家子请出来,淮纵不是能打吗?你打啊,你有胆子打吗?

打了柳嬷嬷就是打了帝后的脸,帝后的脸面当然打不得。

所以柳嬷嬷二话不说掀了棺材盖,伸手将淮纵请出来时,淮纵能做的,就只有……忍。

忍字心头一把刀,哦,她现在连刀都不能摸了。她得含泪学做贤妻良母……

帝后坑起人来真往死里坑。

她后悔死要面子活受罪了,早知今日,说什么她也要奋起反抗拒绝背那口‘掀桌男’的黑锅啊!

与此同时,遭受残酷打击的萧行也后悔了,千金难买早知道,早知道,她就不甩锅了。

叹叹叹,难难难啊。

淮纵满腹才情憋得脸都绿了,不让饮酒写诗,不让登高楼,不让呼朋唤友唱尽风流,她活着还有什么劲儿?

日光明媚,萧行摸着精瘦不复往日柔嫩的手臂,欲哭无泪。不让摸牌九,不让办赏花会,日日和一群凡夫俗子打交道,她图什么?

“不行,我一定要出门和萧行商量商量。这日子,谁爱过谁过,本侯不伺候了!”淮纵扔了锅铲,极尽肆意的大袖一甩出了厨房。

“阿薛,去把我衣柜左边那身新裙子取出来。”萧行扔了三尺青锋,长剑哐当砸在地上发出清越声响。

婢女阿薛防贼似的摸出水蓝色裙衫,给主子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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