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与青梅妻+番外(42)

淮纵揣着明白装糊涂,一身紫金长袍随风鼓动,她站在那,长身玉立,微微一笑:“没有啊,郡主早点回吧。”

萧行深深地看她一眼,所有的勇气散在风中,转身进了徽王府等候在外的软轿,沉默远去。

翻身上马,脑海回荡着萧行鼓足勇气问出的话,淮纵摸着心口,好一会才从那股阵痛里缓过神。

她有好多话要和萧行说,说明她的身份,说明她心底爱意,她想完完整整将自己剖析在萧行面前,想让她看清真实的淮纵到底是什么模样。

可她不能。

时机还未到。

淮纵自嘲地嗤了声,纵马而行。

是夜,天下起了雨。

连绵的雨水沿着房檐落下,淮纵坐在台阶手里握着酒壶,另外一只手从怀里掏出薄薄的一张纸。

那是停兰台她写的最后一首诗,第一百零八首诗。

笔尖洋洋洒洒,宣泄着她对萧行的情。

这是她深爱的证据,她藏在身边,不允许任何人窥探。

醉意朦胧,隔着大雨,她恍惚中看到萧行的影子,下一刻,丢了酒壶猛地冲进雨幕。

“淮纵,你可真够无情啊。”白裳女子如入无人之境地出现在侯府。

淮纵意识清醒,脸色煞白,咬牙切齿道:“桓决!”

“哎呀,喊我的名字用得着这么大声嘛,淮纵,你这是在为情所困吗?真想不到,堂堂凛春侯也有为情所困的一日。”

桓决迈着步子来到她身前,勾魂摄魄道:“快成婚了吧?要不要…我送你们一份大礼啊?”

“桓决,我警告你,你我的事,你切莫牵连他人,你若敢动萧行,我就疯给你看!”

“啧啧啧,急了啊。我若偏要动她呢?”

“你越在意她,我越要折磨她,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淮纵,识相的话你该离她远点,否则……”

“简直荒谬!”淮纵正欲出手,下一刻,人消失在眼前。

她暗自咬牙:“幻术,又是幻术!”

桓决好整以暇地站在屋顶,任由雨水打湿她的发丝、肩膀,出口时,音色凉薄,尾音处透着股子魅意:“恼什么?都说你打不过我,你看,你现在碰都碰不到我,趁早服软不好吗?”

淮纵神情悲悯:“桓决,你因爱生恨,值得吗?”

“别和我提这些,信不信我一刀了结你!”白裳女子容色陡然冷厉,不等淮纵言语又毫无预兆地消失在雨夜。

淮纵呆呆地杵在那,雨水沿着发梢滴落,提醒着她方才发生了什么。

哪怕铜墙铁壁防守森严的侯府都挡不住桓决来访,她初初感受到三百年前,逍遥谷主姜颂一身幻术左右天下的厉害。

别的不说,就这悄无声息消失在眼皮底下的本事,细思极恐。

被幻术支配的恐惧,防无可防,避无可避!

“侯爷?侯爷您怎么跑到雨里去了?快回来!”

婢女阿薛抱着浣洗好的衣服走到房檐下,淮纵如梦初醒。

见她脸色不好,阿薛正色道:“桓决来过吗?”

淮纵一声不吭,闭着眼慢慢睁开,忽然想起一事:“阿薛,阿娘临终前是不是有三枚香囊存放在你这儿?”

“啊!香囊?对,放在我这儿。夫人留下遗命,公子遇到棘手难解的问题时,可依计行事。”

阿薛问道:“公子,现在就要拆开第一枚吗?”

现在吗?

三枚香囊,意味着三道保命符。

淮纵举步来到书房,脱下被浸湿的外袍。

“不用了。从今天起,你不再负责我的安危。我要你暗中保护萧行,阿薛,你要像护我一样护着她,必要时,大可拆开香囊。”

淮纵阖首轻笑,眼圈微红:“她的命就是我的命,阿薛,拜托了。”

“公子……”

阿薛点点头,神色认真道:“是!”

淮纵眉眼温柔,低头轻轻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她浑身鼓动着一股躁动兴奋的情绪,之于桓决,她不想借外力取胜,更不想将萧行牵扯进来。

桓决欠她的,这笔账,她要亲自和她算!

第21章

翌日,侯府众人都晓得素来与侯爷形影不离的婢女阿薛不见了,没人晓得侯爷派她执行怎样的任务。

时间过得很快,婚事在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一道道流程有条不紊地完成。

四月份的尾巴调皮害羞地藏起来,眨眼进入五月。

五月初五,烟花炮竹轰动整座鸾城。

两府结亲,闹出的阵仗比王爷娶亲都不遑多让。不论是侯府送出的聘礼,还是王府陪嫁的嫁妆,看得人眼花缭乱,赞不绝口。

一阵奏乐声中,淮纵穿着大红喜袍坐在马背,胸前佩戴的红花,亮眼夺目,喜庆味儿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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