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与青梅妻+番外(68)

清醒时,她的美是内敛的,含蓄的,是有意识藏着的,巧妙地避开旁人只看得到她的美貌,看不到她内里渊博的学识以及身为女儿家的坚韧。

矜持知礼,淡然从容,泰然地给人一种强烈的可信服感。

稳重而温柔,自持又庄重。

那她醉了呢?

酒醉的萧行,如一坛绵延的烈酒,唇齿留香,是浸入骨髓的熏然。

就好比现在,她懒洋洋地睡在那,淮纵就已经被她倾倒了千遍万遍。

“不要再喊我了,阿行。”

年轻的凛春侯清澈的眼睛不可避免地染了丝丝温度:“你这样,可就差把我的魂勾走了。阿行。”

“抱抱……”

“嗯?”淮纵侧耳去听:“什么?阿行,你刚才说什么?”

沉入梦境的萧行不耐烦地皱了眉,像闹脾气的小孩子。

这一幕可不多见。

淮纵看得弯了唇,柔声哄道:“阿行,再说一遍好不好?我刚才走神了,心里光想着你了,所以才没听清。”

萧行抿了抿唇,轻描淡写的动作直看得淮纵心跳漏了一拍。

柔美的女子慵懒勉强地张开唇:“抱……”

竟懒得再说一字。

淮纵止不住吞咽口水:“抱……抱哪里?怎么抱?”

她局促地搓了搓掌心,实在被萧行诱得失了章法,紧张,期待,还有那么几分说不上来的仪式感——总觉得不能这样随随便便地抱她。

萧行这人啊,她恨不得捧给她最好的。

最热烈的心动,最无法隐藏的情潮,最……赤诚的喜欢。

等不来那温暖的怀抱,萧行不吱声了,清浅的呼吸自安静的室内响起,淮纵遗憾失落地望着她:“阿行?阿行?”

萧行是真得睡着了。

最后那分挣扎的旖念也被困意打败。

落针可闻的书房,淮纵依依不舍的将目光从她唇上收回,起身推开窗,风从外面拂来吹动她柔软的细发,淮纵看向天边皎洁的月,勾唇一笑:“罢了。”

夏日虫鸟低鸣的声音钻进来,淮纵掌心摊开,定定地盯着那清晰的纹络,下定决心般走到萧行身边,俯身弯腰,将人横抱在怀。

“轻了。”她自言自语道。

说得一本正经,若耳朵尖没有窜上那抹可疑的红晕,倒也的确担得起坦荡二字。

此刻,不够坦荡的凛春侯怀抱着发妻踏出书房,顶着下人偷偷探过来的视线,腰杆挺直,目不斜视地一路来到两人卧房。

萧行素来喜洁,喝酒前早就沐浴过,哪怕醉后身上的气息依旧干净好闻,淡香里裹着清甜的酒香。

在淮纵看来,萧行酒量委实算不得好。

认真来讲,若动真格的,她一人能喝趴十个萧行。

抱着心上人,好比怀揣着珍宝踩在细丝上,兴奋、忐忑、慌地呼吸都要乱了节奏。

书房距离内室算不得太远,然而一番折腾淮纵后背已然被汗水打湿。

拒绝了阿韭的好意,她轻手轻脚地为萧行褪去鞋袜,白玉般的脚趾早在新婚当晚她就看过,四下无人,独处一室,她也只敢多看两眼。

伺候萧行睡下,抬手为她温柔地掖了掖被角,淮纵转身自去沐浴。

从浴室出来,夜色更浓。

蹑手蹑脚地爬上软榻,尽量不吵到熟睡的某人,望着萧行柔软下来的眉目,她笑容灿烂:“阿行,晚安。”

萧行柔软的手臂毫无预兆地搭在她腰间,轻轻哼了声,像是在撒娇,又似在回应。

天不怕地不怕的凛春侯身子一僵,心脏跳得频率有点快。

闭上眼,暗暗调整呼吸。

半晌,她认命地睁开眼:好吧,安不了了。

一夜几乎没怎么睡,萧行的身影在她脑海跑来跑去,少年情动,藏在心里的小鹿撞得有点猛,心弦时而颤一下,既惊又喜。

淮纵无奈宠溺地歪头看她,眼神带着点小满足。

以至于萧行精神充沛地醒来时,一眼看到眼底泛着乌青的小侯爷,有一晃没反应过来。

说起来怪有趣的,萧郡主从来不知自己醉后是什么样子,关于昨晚的印象少得可怜。

她睁开眼,淮纵正忙着束好腰带。

“醒了?”

萧行嗯了声,嗓音不经意缠了分柔媚。

她作息时间向来准,在心里稍微估算一番便知此时天色还早:“怎么起这么早?又要去练功?”

“嗯。淮家重武,不可懈怠一日。”淮纵迈开两步为她沏了茶水,没好意思看她,垂眸递过去:“温的,先漱漱口。”

萧行乃皇家郡主,自幼身边没少人伺候,但被淮纵伺候,她眼里挡不住笑意:“好啊。”

这就是淮纵最为羡慕她的地方。

喝醉酒,撩完就跑,醒来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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