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妃倒也没将小丫头放在眼里,从座位起身:“怎么了?难不成侯爷还跑去告状了?”
“蔺妃可还知羞耻二字?”
“羞耻?”
她凑过去挑衅道:“看郡主这样子,小侯爷应该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吧?侯爷比女孩子还纯情,郡主以后这日子……怕是不好过啊。”
萧行轻嗤:“我那皇兄才往秀山去了几天,他的女人就耐不住寂寞想要红杏出墙,我家阿纵纯不纯情,就无需蔺妃操心了。”
蔺妃轻佻地勾着唇,“外面那些人都喊本宫妖妃,可又有几人不觊觎这宫衫下的绝好风景?依我看,凛春侯也不例外。”
“郡主或许不知,这男人向来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贪婪是他们的本性,本宫就不信没法诱他上钩。若不然……郡主借我两天试试?”
阿韭被这番恬不知耻的言论震惊到了。
萧行淡笑,笑意噙在唇畔,反手一巴掌扇过去!
“试试?她是你能试的吗?”
这一巴掌来得快准狠,饶是蔺妃本就行事放诞,也被萧行的胆子震懵了:“你…你敢打我?”
“呵。”萧行彻底压不住怒火:“本郡主不光要打你,还要去告你,阿韭,咱们走!”
“……”
萧东陵言出必践,出了霖泉宫径直去了太后的寿康宫。
后辈之中,年过半百的老人家最喜欢的莫过于萧家郡主,是以萧行冷着张脸在她面前请安时,太后不确定道:“谁惹你生气了?和哀家说说?”
说自是要说的,但该给的脸面还是得给。
见她隐晦地瞥了眼宫人,太后了然道:“都退下吧。哀家要和郡主说些体己话。”
“阿韭,你也退下。”
“是,郡主。”
人都走后,好奇心重的太后敛了笑:“阿纵欺负你了?”
还没开口,萧行先叹了气:“哪能呢,您不是不知她的脾性,阿纵自小待我好,也唯有前三年我们闹过,但真要说欺负我,她哪有那个胆子?别看她有时候无赖,为人再正直不过。”
认认真真听着萧郡主秀了一波婚后甜蜜,太后更不明白了:“那你……”
“是蔺妃娘娘。”也没再遮掩,萧行俯身告罪。
太后坐镇后宫,皇家丑闻这些年不知听了多少,饶是如此,乍然听到蔺妃趁着皇帝不在,勾引她最看好的小辈和最信重的朝臣,气得一巴掌拍在茶桌:“打得好!”
萧行一本正经:“后妃如何,自有皇兄管教,我此番越俎代庖,待皇兄归来自会在他面前请罪。但淮家一门忠烈,凛春侯一心为君,平白却要受此羞辱,何其无辜?”
她顿了顿,认真道:“说句僭越的话,蔺妃如此行事,实在有伤君臣和气。”
一句‘君臣和气’,彻彻底底敲进太后的心。
身为太后,没人比她更了解君臣和气的重要,况且那不仅仅是她疼爱的小辈,那是代代相传受万民爱戴的凛春侯。
这样来看,那一巴掌还打轻了。
太后眉梢存了霜色,缓缓开口:“哀家会给侯府一个交代。”
“太后英明。”
说过正事,萧行面上才有了笑模样,陪着老人家在宫里用得饭。
时光最禁不起消磨,人也打了,眼药也上了,君臣和谐大于天,蔺妃迟早有倒霉的一天。不得不说,萧行这一刀,戳得既准又狠,根本不给人留余地。
在她看来,皇室这些肮脏事,最好能离阿纵远远的。淮家几百年清名,凛春侯洁身自好忠君爱国,在这一点上,她决不允许有人泼脏水使诡计!
扼杀在萌芽里没什么不好。
那蔺妃娘娘,看起来没个正经,浑身透着一股风骚味。
萧行倏尔拧眉,百无聊赖地看了眼天边残阳,便见一道俊秀的人影快步朝她走来。
“阿行。”淮纵停在她身前一步之距,微微喘息道:“我、我没来迟吧?”
“还好。”萧行低垂着眉目,想了想抬头将手伸出去。
淮纵不明所以:“出什么事了?怎么一脸委屈?”
白日气势汹汹冷静睿智的萧郡主,彼时敛去一身锋芒,轻声道:“手疼,给我捏捏。”
那一巴掌恨不得打死蔺妃的劲儿,要说疼,当时的确疼,但她就想看淮纵心疼。
可等淮纵当真心疼得俊俏小脸皱起来的时候,萧行默不作声地收回小手:“不疼了,走吧。”
淮纵一脸懵,歪头看她:“那到底是疼还是不疼?怎么忽然手疼了?”
两人并肩走出宫门,脑子转得格外快的凛春侯突然想到什么,瞪大眼,紧张兮兮道:“你不会、不会真和人打架了吧?!”
萧行眸光睥睨,刚要问她:有什么不妥吗?
便听淮纵清朗澄净的声音快速响起:“没吃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