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与青梅妻+番外(92)

“爹爹,您怎能这样说呢?女婿如半子,阿纵也是您从小看到大的,既是父子,又是师徒,您怎能叫我离开她?”

徽王爷愁上心头:“再是父子,再是师徒,可你是爹唯一的女儿,我怎能看你往火坑里跳?淮纵一日不好,你一日不离,阿行,你乃皇家顶顶尊贵的郡主,做什么要受这等苦?”

萧行无奈笑了:“爹,您不知道,阿纵她比我苦,她也不是火坑。如果世上只有一人能带给女儿幸福,就是她了。”

“我和她指腹为婚,自幼一起长大,婚事是长辈定下的,同富贵不可同患难,爹,您希望女儿是这样的人吗?”

“可……这太委屈你了!”

“我不觉委屈。”

萧行跪得笔直:“我只是不愿欺瞒爹爹,淮纵这人,我不管她是好是坏是男是女,是成人还是稚子,是无赖还是君子,我已经嫁给她了。”

她笑中带泪,字字清晰:“我心里有她,她已无父无母,我身为她的妻子,若我不管她,爹,她的活路在哪?”

“您要我做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吗?”

“若换了娘,爹舍得在这样紧要关头弃她而去吗?爹以身作则教导女儿对情忠贞,我爱淮纵,我舍不得她,我也只愿忠贞于她……”

提及亡妻,徽王爷红了眼眶,他转身仰头望向虚空,痛惜道:“好了,知道了。你要做什么就去做吧。”

萧悬泪洒衣襟,侧身道:“去吧,去吧!天塌了爹给你撑着!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爹只有一句话嘱咐你。”

“爹爹请说。”

“阿行,有的决定一旦做下,是容不得反悔的。”

“我不后悔。”萧行缓缓起身:“爹,等处理好那些事,我再来带阿纵看您。”

“等等!”徽王爷迈出两步,迟疑开口:“那孩子……那孩子可还好?”

萧行笑了笑:“挺好的,能吃能喝,也知道心疼人。”

她人走后,徽王爷疲惫地瘫坐在雕花椅子,喃喃自语:“天妒英才啊……”

走出王府,回头望着那块黑金牌匾,萧行黯然垂眸。

她不愿欺骗爹爹,但她是有私心的,她不敢直言淮纵是女儿身,只敢借着方才那些话聊作宣泄。

坐上回侯府的软轿,萧行端坐在那,凝神细想。这局,该如何破。

行至朱雀大街,路被阻。

阿韭回禀道:“郡主,前面围了好多人。是绕路还是直接过去?”

“绕路吧。”萧行重新合上眼,半晌,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嗓音流入她心坎:“停轿!”

护卫开路,拨开层层围堵的人群,萧行一眼看到失魂落魄显然被吓到的小可怜:“阿纵!”

看到她,淮纵晦暗的眼睛陡然冒出一道光:“阿行?”

文人士子议论声起,大儒景厌眉眼无情:“萧郡主,凛春侯被妖邪附体,你还要护他到几时?”

“妖、邪?”萧行怔了怔,继而气得嘴唇发抖,一字一句反问回去:“她是妖邪?那你们是什么?”

毫不客气的回怼使得在场议论声更大。

大儒景厌在文坛地位崇高,遇到这样的事根本用不着反驳便有人挺身而出。

年轻的士子头戴方巾,冷笑道:“郡主虽为天家贵胄,可总要讲理,侯爷才高八斗乃文坛新星,但眼前的人是谁?”

“他连首诗都不敢与我等斗,不是妖邪,那他脸上那道柳叶红痕如何解释?”

“相貌、举止、才学,全然不是我们认识的凛春侯,景前辈说得对,凛春侯的确被妖邪附体了,杀了他!”

人群被掀动起来,“对,杀了他,杀了他真正的凛春侯就能回来!”

“简直荒谬!”萧行牵着淮纵的手怒斥众人:“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到底谁是正谁是邪!”

“她眼睛纯净,不染尘俗,试问这样的人若是妖邪,那你们是什么?魑魅魍魉,你们连妖邪都不如。”

“她只是病了,身为她的枕边人,本郡主都没其他想法,你们折腾什么?凛春侯府还没倒呢!淮家世代流的鲜血,还不够你们嘴上积德吗?”

“你们这样欺负一个病人,这样欺负一个孩子,良心可安?”

萧行恨极怒极:“不是要斗诗吗?夫妻同体,谁要与我斗上一二?拿笔来!”

护卫憋着一口气快速取了文房四宝,众目睽睽之下,萧行提笔蘸墨,雪白的宣纸,笔走龙蛇显出一个大大的德字!

写完她直接丢了笔,横眉冷指:“文人讲究德行,你们的德呢?”

“以多欺少,以强凌弱,此为不仁!昔为同袍,倒戈相向,此为不义!搬弄是非,人云亦云,此为不智!不仁不义不智,脑子呢?就凭你们,有什么资格和她斗诗?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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