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与青梅妻+番外(99)

阴差阳错,梅子落在她掌心,青春年华,酸甜微涩,抵在舌尖,化开点点的纯。

凛春侯淮纵,左肩担着国运苍生,右肩扛着百年荣辱,心里,说不清哪年哪月对她起了绮念。

笔墨酿开,勾勾缠缠,画的全是对她压抑浓沉的相思。

当真是胆大包天。

直到那道身影再也看不到踪迹,萧行轻轻阖首,眼底倏尔卷起轻薄的笑。俊气秀气,才气傲气,锦绣衣衫下谁晓得裹得是女儿身?

不遇淮纵,她如何也想不明白,女儿家的神采风流,竟也这般教人心动。

心动归心动,可那份恼怒仍未散。

她不想轻描淡写地饶了淮纵。

可她甘愿等她。

是等她伏低做小哄人开心呢,还是等她捧出真心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呢?萧行说不清。

她就是愿意等她。从生到死,从年幼到年长,从昏聩到清醒,等淮纵一步步走进她心坎,然后关上心门,此生再也不放她出来。

淮纵爱她吗?

当然爱。

若不爱,如何能咬牙承受那些年的苦?

但不够。

就说男女之情,初时爱意绵绵,却总有同床异梦,中途分道扬镳甚至老死不相往来者。

至于女子相恋,本就是一条艰难崎岖的道理。路途漫漫,花开四季总有凋零时,爱意也有倦怠时。

曾经她当淮纵是男儿,愿嫁与她,为她诞下子嗣,与她携手白头。如今她知淮纵是女子,嫁也嫁了,爱也爱了,她不悔。

但她越发贪求淮纵。

世间有一种人,情之一字,得到了就不愿失去,萧行便是这种人。她爱淮纵,是认准了一条路走到黑,是抛去性命献上全部忠贞的决绝。

萧家郡主逢赌必赢,从未有过败绩,面对爱情、婚姻,更容不得有一步踏错。她想要看一看,假如她不言不语,淮纵,到底还能给她多少惊喜?

秋风乍起,阿韭小心道:“郡主?郡主?”

“嗯?”萧行后知后觉地抚弄衣袖,心思却不在此处。

她了解淮纵,知道淮纵的脾性,幼年时她尚且能护着淮纵,可一天天长大,自然而然地就变成淮纵护着她。

淮纵这人放荡不羁,有着文人的洒脱和浸入骨髓的矜贵,平素笑呵呵的,极少与人红脸,但她护短。

两人在西山险些遇险,以她行事作风来看,此刻急着进宫,少不得是要对荀国施压了。退一万步来讲,这口恶气她也得出了。

“郡主,起风了,该回了。”阿韭的声音散在微凉的秋风,枯黄的叶子打着旋从半空散落在她肩膀。

萧行立在那不动,眸光深沉平静,红唇微掀:“且下去吧,我在这吹吹风。”

“吹风?这如何使得?”

“嗯?”萧行淡然一瞥,阿韭便知不能再劝,回屋取了披风为她系好。

萧行一动不动地立在那,爱意太过滚烫,她需要冷静地想一想,该如何面对淮纵。

且说淮纵入了宫,行至御书房与皇帝密谈许久,在对待荀国的问题上达成高度一致,正事说完,年轻的皇帝却如何也不肯放人。

“宫里新近来了一群东域美人,爱卿可有兴趣与朕一同前往?”

东域美人?待看清皇帝满眼雀跃期待时,淮纵禁不住一阵牙疼,手下意识捂上腮帮子,难受地倒吸一口凉气,看得皇帝不免担忧道:“是身子还未大好吗?要不要请御医再来看看?淮家就你一根独苗了,切要慎重!”

他说慎重两字时,倒有两分贤明圣君的模样,淮纵捂着腮帮子敷衍地点点头,末了呲牙一笑:“臣这样子,像是身子不好么?”

她本就生得唇红齿白,加之身形秀美,如今病愈,容色比之先前更甚三分,哪怕笑起来不够诚恳,可那唇角一旦扬起,就足够撩人心弦。

皇帝看得倒退两步,半晌脸色古怪地吐出一口长气:“爱卿实乃妖孽。也不知朕那皇妹是如何受得了你的?”

“这就不劳皇上操心了。”仗着君臣情分,淮纵打趣道:“若臣听从陛下去见那东域美人,那才是自寻死路。”

“只是同朕看上一看,也不行吗?”

“不行。”淮纵正色道:“臣与陛下不同,陛下后宫三千,可臣,唯有阿行一人。”

“后宫三千?”皇帝嗤了一声,再美艳的女人他都见过,可生成淮纵这样的,实在找不出半个。淮纵若是女子还好,可他偏偏是男儿。

一想到后宫全部的女人加一块儿都赶不上一个男人美,皇帝也觉得牙疼,再看淮纵就没了那分热乎劲。

他看淮纵,淮纵便大大方方任他看,看来看去,皇帝没好气地挥挥袖:“爱卿何时也这般无趣了?”不说还好,提起这事他又想起几年前另外一档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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