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万万不可(42)
他简单缠了一下头发,披上件外衣就去开门,结果看到门口站的几个人身着宫里小太监的衣裳。
为首的那个说:“宫里赏赐了东西。”
陈述之吓了一跳,正要回去整理仪容,那太监又道:“您别麻烦了,陛下说了,放下就走,不必谢恩了。”
他这样说,陈述之只好看了眼他们手捧的箱子,疑惑道:“是什么东西?为何要赏赐?”
太监回答道:“都是些您用得上的东西,倒也不知是什么由头,陛下说您喜欢就赏了。”
陈述之莫名其妙地把那个沉甸甸的箱子搬回家里,小心翼翼地打开……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居然写接吻写了五六百字……(毕竟脖子以上hhh
脖子以下也会有的,在后面!我开车贼稳!
第21章 拙诚
箱子里放了一堆各式摆件,什么瓷瓶、烛台、屏风之类的,陈述之不太懂这种东西,只觉得看上去就很昂贵,反正他家里是用不起。
箱底是几个卷轴,他展开来,是几幅字画,署名都是前代大家。这么珍稀的东西,应该都是仿制品吧。
所以,送这么一大堆东西来,却一句话都不说,是什么意思?
这可把他愁坏了,他把这些东西的名称写在纸上,颠来倒去地拼凑,还以为能谐音出一句话,最后却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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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八,崇景五年的第一次朝会,年前的三本奏疏被拿了出来。
事情很容易查证,弹劾的那三件事件件货真价实,谁也赖不掉。
于是梁焕便说:“在朝官员德行有亏,都不是什么祸国殃民的大事,朕也不好严惩。这样吧,你们三个回去各自拟个本子上来,把事情说清楚。只要认个错,把能改的都改了,朕也就不追究了。”
本来这件事可以到此为止了,但是所有人都没忘记,这事的本质是对欧阳清的一次挑衅,不会就这么不咸不淡地结束。
果然,欧阳清开口了:“短短几日便有接连三份奏疏揭发朝中要员的劣迹,足以说明大平朝堂仍有更多劣迹尚未被检举。臣提议,在京官员每人写一份奏疏,自陈过往失德之事,交御史台审阅。若其情轻微,有过能改者,可不予惩戒;若有大过,亦从轻处置。”
他的意思是,不是说他的人有问题吗?那好,大家都来挑挑问题,看是不是人人都有问题,说不定别人的问题比他还多呢。
梁焕也知道,上次欧阳清妥协了,这次又来,他肯定会反抗。好在管御史台的张鑫田是林烛晖的人,所以,梁焕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欧阳清的提议。
百官上疏骂自己,这道圣旨很快传遍了京城。雍州会馆的人听说了这事,还争相帮清正廉洁的陈述之出主意,建议他骂自己二十四岁了还不娶亲实在是不孝。然而翰林院庶吉士没有品级,根本不在这次骂自己的行列中。
趁这个机会,著名贪官张鑫田当然狠狠捞了一笔,不过在捞钱之余他能够坚定自己的立场。
所以,他提交了审查的结果:大家写得都挺好,态度都很端正,也没犯过什么大错,就都不用处置了。但是有一个人态度不认真,可千万不能放过他。
这个人就是吕殊。
其实也不能怪张鑫田针对他,吕殊是自己找死。
他被贾宣骂了,当着大家的面揭穿自己过去的丑事,感到十分不快。他根本没打算好好认错,觉得张鑫田不会一本本仔细看,所以交上去的东西一共就五句话,其大意是:我错了。我都改。怎么改?都是过去的事了,没得改了。就这样吧,算了吧。
结果他失算了,张鑫田是不会自己一本本地看,但他召集了整个御史台一起看,每本都看了。
看到吕殊的奏疏时,梁焕都被他气笑了,本来只是试探一下,但既然吕殊敢这么玩,那真是逼得他不动手都不行。
不过梁焕还是很给欧阳清面子的:吕殊德行有亏不知悔改,不能胜任户部侍郎的位子,但是年资已久劳苦功高,打板子是不合适的,降职也是不合适的,那就平级调任吧,调个清闲一点的岗位。
于是吕殊调任詹事府少詹事,与户部侍郎一样,同为正四品。
詹事府这个地方,虽然说起来好听,但是其主要职责是辅导太子。梁焕连孩子都没有呢,更别说太子了。
所以这么一搞,相当于剥夺了户部侍郎吕殊几乎一切的权力。他写的那东西大家有目共睹,梁焕要动他,就连欧阳清也不能有任何意见。
一开始的一场试探,因为吕殊的作死,就变成了新人的全面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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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咱们一起举杯,庆祝首战告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