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卿辞+番外(120)

作者:海余生 阅读记录

顺口一提,幸亏她没有在我盛怒的时候答应让我离开皇宫——第二天才想起来,她的那些药还需要我的血。

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挺贱的,但我没有办法说不管她就不管她——刘月盈是我喜欢了那么久的人,久的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即使我不想再与她有什么关联,也没办法亲眼看着她被病痛折磨,而见死不救。

这后罩房离小厨房还算近,每次那里升起炊烟的时候,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于是,我会踩着熬药点偷偷摸摸跑到小厨房;除此之外,再不会出房门一步。

最近戒酒,赋闲之后想醉一醉也不行。穆蝶至当时还交代了,皇帝的作息必须调整,不能再随意熬夜;至于我,她说不要多喝,最好戒了。

躺久了也累,鲤鱼打挺起身,去后院给我前些日子种下的花花草草浇水。蹲在这里以后,我不像以前那样掰着指头过日子,所以连过了几天都不知道。

估摸着,大概得有六七天了吧。自我从青州归来之后,再没有和她这么多天没见,别说一日了,就连几个时辰都忍不住。

原以为再也不会和她闹矛盾了,谁知道现在又变成一地鸡毛。无奈,但不妥协。

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拿着铁锄在土地里挖出一个个小坑,准备将种子放进去。

我忙活的正开心,身后突然传来声响,着实把人吓了一大跳。那是一股带着寒风的气息,紧接着听见清冷的声音响起:“哼的是什么曲子?”

稳了稳失调的心率,没有回头,继续弄着我的小土坑。

刘月盈竟然大驾光临,我哪里有资格迎接她呢。

她见我没有回应,从身后绕到我面前,我蹲在地上可以看见那鲜红的裙摆,精致的龙靴,华贵无比。

“朕问你,在哼什么曲子。”波澜不惊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是什么曲子呢?我也不知道,很久之前隐约听别人哼过,好像是沙钰?现在不过是随意而为之,哪里会记得曲名。

连问我两句,都没有被回应,不可一世的女皇陛下有些着急。

下巴被粗暴的抬起,逼迫我不得不直视那张脸。

“朕难道连这些花草都不如吗?”她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幽怨地质问我,带着强迫似的要我回答她。

是不是刘月盈皇帝做久了,从未有人敢顶撞忤逆,让她越来越自大,狂妄高傲的不把别人感受当一回事?

人都有心啊,会被伤害,会痛苦。如今事情变成这样,我再也不能自欺欺人。

我承认,她待我确实与别人不同,因为这份不同,让我昏了头,不仅仅把她当做君主看待。可正因为这样,她伤我,会比别人更深、更尖利。

所以,我不想再与她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不留痕迹的往旁边闪身,脱离她的桎梏,用脚将洒了种子的泥土填平,然后去溪流边洗手。

刘月盈何时被人这般冷遇过。堂堂女皇主动来找她的臣子,她可能认为这样就已足以给我面子了,我这时应该感激涕零,然后回心转意——怎么还这般不识好歹。

刘月盈被我拂了面子,脸上过不去,咬着牙吐出几个字:“阳缕,别以为朕不敢治你大不敬之罪。”然后匆忙拂袖而去。

威胁谁呢。

又不知过了多少日子,我就在后罩房看书、种草、吹吹箫。一天下午,刘月盈应该在议政厅或者其他地方忙碌时,我的房门又响了。

想不出来谁会这个时候来访,打开门,竟然是刘月华,她上个月刚被皇帝赦免回京。

刘月华不由分说地把我推开,从门缝里挤进来,找了个椅子坐下,主动的很。

“长公主这么匆忙?”试探地问了一句,“你一身华服正装,应该是内廷召集正事时才穿的。公主不去内廷,怎么跑我这旮沓来了。”

刘月华歇了会,面露难色开口说:“本宫是刚从内廷出来,才来找你的。”

挑了挑眉头表示明白。

“找我做何?”许多天没管朝政,现在筋皮都软了。

“你知不知道……现在去内廷开会,或者御前伴驾,已经成了苦不堪言的差事?”

不解的歪了歪头,表示我对此一无所知。

“皇姐这些天不知道怎么了,喜怒无常,肝火大的让人害怕,现在整个朝廷人人自危,害怕说错一句话就小命不保。”

刘月华拉了拉自己的衣服,继续说:“刚才内廷集会,半个时辰皇姐发了三次火,内阁的那些人噤若寒蝉,军机阁、国子监的破事抛下来,只能由我带头说话,你看看我出了多少汗,衣服全黏在后背上,难受死了。”

“怎会如此恐怖?”

“阳缕,你我知根知底的,与你直说了罢,这几日朝堂气压低的快把人憋死了。”刘月华长长吐了一口气,愁容不减。无忧无虑的长公主也会苦恼了,是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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