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在点了油灯的客栈的房间里对视了一眼，莫迪匆忙低下头，道:“能跟着王爷是属下的荣幸，属下一直相信王爷所坚持的事是对的，所以属下不曾后悔！”

莫迪跟着越城贤的时间是最长的，他对这个主子的感情有些复杂。虽然尊卑有别，可他有时候会把越城贤当做是朋友，而不是主子。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越城贤看上去很开心。挥退了莫迪，他拿出一本书页已经泛黄的古籍翻看。那是他最爱的女子爱不释手的书籍，也是她获罪的原因。

最是无情帝王家，越城贤想到了高高在上的帝王，他的皇兄，眼眸里多了一丝冰冷。

帝王是不允许自己有什么污点被世人知道的，如果有人知道，那他就会想尽办法灭口。

“皇兄，你可以无情无义，但我不可以。”

轻轻摸着书页，越城贤自嘲一笑。

“呵，也没什么不可以的。说到底，我和你一样，身上都流有父皇的血液。你无情，我也可以无情……吧。”

脑海中浮现出关于她临死前的一幕幕画面，越城贤痛苦的捂住心脏。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他又想起了她奄奄一息的时候对自己说的话，那断断续续的字组成了一句话，让他想忘却不敢忘。

“你和他不一样，别为了我而为难自己。”

身穿月白色衣裙的女子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连带着她胸前绽放的血色花朵一起，深深地印在了越城贤的脑海里。

……

九月九日，阳城一年一度的书市，与往年一样，在城东边的闻香园前的空地处举办。

顾元祎和秦韶婳一早就坐马车赶到了书市，同行的还有越枫时。

顾元祎只是比较喜欢看话本，而且看不看都可以。但是秦韶婳不一样，她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列了两张书单，为的就是在书市上尽量买到喜欢的书籍。

只有秦韶婳一个人，是绝对没办法把两张书单上的书都买完的，于是顾元祎就被光荣的分配了任务。

“祎祎，你拿着这张书单，尽量帮我买齐。要是实在没有的就算了，我们一个时辰后在这里汇合。”

“行，我努力完成任务！”

顾元祎实际上并不想和秦韶婳分头寻找，可又不好意思越枫时去找书，只好应下。

瞧着顾元祎那不舍的小眼神，越枫时抽走了她手里的那张书单，交给了站在身后的紫明。

“这找书的任务呢，就交给紫明去办吧。我们三个加上紫夜和你们俩带的小丫鬟一起去找秦小姐手上的书单写的书，怎么样？”

顾元祎一听，心里的小人疯狂地点头，那架势，像是要把头点到断一样。

秦韶婳略有迟疑，她不是很想麻烦越枫时的人，可以看到顾元祎那期盼的小眼神，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比起自己一个人带着红樱去找书，当然是和顾元祎一起去找更开心。

几人商量完毕，分头行动。

紫明虽然只有一个人，可她找书的速度却比秦韶婳等人要快一点。经受常年训练的人，自然要比普通人在各项能力上强一些。紫夜不敢离越枫时太远，所以没办法记下书单上的书名去找。

找着找着，过去了大半个时辰。书市上人来人往，为寻一本喜欢的书而来的人放眼望去，多到数不过来。不过好在过来的大多都是儒雅书生，除此之外也都是来过好几回的，懂得书市的规矩的人，因此并没有人闹事。

这书市每次过来摆摊的人都不一样，或许你去年看到过的卖书人，今年就没来了。

书市里有几个闻香园的园主请来的身强力壮的打手，用来维护书市的秩序。如果有不懂规矩的因为一本书而大打出手，或是买书的和卖书的人发生了口角，要动手，那么不好意思，这些人都会被强行赶出去。

最开始举办的那次和之后的几次里是有人动了手，但这几年里，已经没人敢在书市闹事了。

书单上的书已经找了大半，只有几本还没有找到。秦韶婳等人从书市的一边开始逛，一路走过来，已经差不多走到头了。

顾元祎看着秦韶婳把书单抓的有点皱了，知道她是因为还有书没找到，所以有点不甘心。

“这不是还没逛完呢吗？你看，还有两个书摊要逛呢，别泄气。”

顾元祎牵起秦韶婳的手，就往前面走去。因为这两个书摊离的近，所以绿竹和红樱就记下了书名，一起去最后一个书摊去找。而越枫时早就在半路上发现了一个话本摊子，现在应该还在挑着感兴趣的买呢。

秦韶婳拿起一本书翻看了一下，发现是描写女女爱情的话本，而且这话本的内容……怎么感觉有点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