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刹那芳华+番外(114)

何况,这宫里,的确不适宜惠太妃住下去了。

溪则并无异议,问道:“那使何人送她去?”

“老八。”胤礽没半点犹豫,“他是惠太妃跟前养大的,母子情分,再合适不过。再有就是老五,他于礼佛一事精通,有他一道去,皇祖母能放心。”

溪则听罢便笑:“禩贝勒还与你裹乱?”

“他敢!”胤礽柳眉一竖,“我不与他为难他便该谢祖宗保佑了。”说罢想起他们祖宗是同一拨,就住下嘴,顿了顿,皱眉道:“他在朝里就是麻烦,胤褆死了,那帮子人群龙无首又心虚的很,就指望他来扛大旗了。何况,谁知他死心不死——”

胤禩甚晓世故,灵活圆润,广结善缘,与胤褆一脉的大臣交往甚深,其中恐怕还有不少是他牵的线。又有何焯替他奔走,在江南士族中饱享贤王美名,康熙四十年,曾有士人公然言道:目下诸王,八王最贤。

这么个人在朝中,明知他心思不正,轻易还动他不得,的确碍眼。

“现在看来,我倒很佩服一个人。”

胤礽疑惑问道:“谁?”

“纳兰明珠。难的是他这份心胸气度与审时度势。”胤礽即位后他可从没上过一次折子说一句话,静寂无声,仿佛从前与索额图一同权倾半朝的不是他,仿佛他从来便只是一个含饴弄孙的田舍翁,有几个人在经受鼎盛繁华后能甘心平凡?

雨势骤大,打在红瓦上,发出噼里啪啦的闷响,草色愈加清脆鲜嫩,宫墙愈发鲜红庄严。胤礽极是赞同溪则,正要说话,就见垣暮自雨中大步跑来,黑色的宫靴飞快的一步步踏在青石砖地上,溅起细微的雨水,印在他深青的蟒袍上。

胤礽与溪则对视一眼,二人眼中同时透出相同的讯息——出事了。

垣暮跨进檐下粗略的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匆忙到二人跟前跪下道:“奴才给万岁爷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诚郡王府适才递了话来,好叫万岁爷与娘娘知道,那府上的大阿哥没了。”

两人俱是一愣,胤礽先回过神来,放了茶盅直起身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怎么说没就没了?”

“今早上,说是前两天受了寒,一个没熬住就去了。”

诚郡王府大阿哥弘晴自来身子便不甚好,只是虽总病怏怏的,倒也能吃能睡,能跳能跑,不想突然就没了。

“弘晴是嫡长子,不同寻常,你置办丧仪命人送去,过两日再召嫡福晋进宫慰问,我记得她眼下正有身孕,你好生劝她才是。”胤礽对溪则道。

溪则也回过神:“都有规矩在,照着办便是了。可怜嫡福晋眼下怕是伤心极了,多赐些补药下去才是。”

为人父母,难免就想到自己的孩子,感同身受,溪则容色暗淡,好好的孩子,都养那么大了,因一次伤寒因一个没注意就没了,何等肝肠寸断。

胤礽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溪则的身后,伸手轻轻拢了拢她的肩,再问垣暮:“那府里眼下是怎么个情形?”

垣暮忙回道:“诚郡王还在圆明园,此下算着也当到了,那报话儿的说,嫡福晋伤心,倒没什么安排,只等郡王爷回府了再说。”

“嗯。”胤礽一挥手,垣暮便退了下去。

适才舒适松快的氛围都不见,浓重的阴霾笼罩,溪则也站起身道:“我去安排。要赏要送的东西都先备下了。”

“嗯,养心殿那份儿,我自叫人置办,你且不必费心。”照例丧仪是皇上与皇后各送一份的。

溪则应了,抬步欲走,却被胤礽拉住,胤礽看她脸色难看,便柔声劝她道:“天灾*,都是命数,你别多想。”

正如康熙前头的几个儿子留不住,这年头死孩子是常有的事,诚郡王前头便没了三个儿子,时人闻哀讯,多叹息一声便过去了,算是习以为常。若非弘晴是嫡长子,他没了的消息甚至不会特意传进宫里。

胤礽声音柔和,语气却轻描淡写并无多少波澜,很是镇定,溪则有些不是滋味,可又不知说他什么。孩子没了,难过的多是额娘。诚郡王有那么多儿子,少了弘晴一个,还有其他孩子,日后还会有更多的女人为他生子,他伤心过一日,未必就搁在心上。

只是胤礽又不是别人,他多珍惜她和孩子她是知道的。

雨声淅沥入耳,胤礽等了一阵,只见溪则脸色几多变换最终归于平静,他正要说话,便见垣暮急促而不忙乱的小跑进来,禀报李光地在御书房外候着,有事要奏。

胤礽想了想道:“晚间让弘晟与弘昙过来,咱们一道用晚膳。”

御书房有大臣等着,显是要事,溪则自不会拎不清轻重,上前替他捋了捋腰间微皱的袍角,婉声道:“你先忙着就是,若是忙得迟了,我带着儿子去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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