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刹那芳华+番外(117)

胤禟一听,也不迟疑,干干脆脆就道:“原是为八哥的事来,不知十三弟与五哥说过没有?”

胤褀面露为难,缓缓道:“说是说了,我也答应了——只是眼下这情形来看,怕是不容易。”

胤禟容色一变,急道:“难不成就算了?”

胤褀忙安抚道:“莫慌,你且听我说来。八弟和胤褆从前给皇上添堵的事,皇上一字也没提,咱们自然也不能说,不然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仔细想过,咱们二哥素来不是赶尽杀绝的人,依我之见,皇上就是不放心老八,既然如此,那便容易了,皇上给了什么旨意,照做就是,何必画蛇添足。”

“怕只怕……”

“怕什么?”胤褀突然面色冷峻,他本是温吞性子,极少见他真动怒的时候,他严峻盯着胤禟,冷声道:“他要没那个心,谁能将他如何?九弟,你想想,十四弟和八弟可要好得多了,怎么他不寻兄弟们给老八说情,反要你来?”

胤禟一怔,灵活的发觉了不对,却又不愿承认,梗着脖子道:“十四弟给他额娘管着……”

“那咱们额娘可说过你?你放过一点在心上没有?”胤褀铿声反问。

胤禟语塞,白净的面庞涨得通红,霎时怒从心起,粗声反驳:“你向来最懂明哲保身,从来就胆小怕事,你不敢给八哥求情直言便是!难不成我就非寻你不可了么!”

胤褀心口一滞,冷笑道:“若不是怕额娘受你牵连,你当我爱与你多话?想想惠母妃的下场,你倒是忍心了,倒是义气了!”见这同母所出的弟弟这般执拗的模样,顾不上为他尖刻的话语伤怀便是一阵头痛,略微无力地指了一旁的椅子命他坐下,又使人奉上茶来。

粉彩的茶盅画持精深,朦胧山水栩栩如生,这是今春头一盏明前茶,绿芽细嫩,茶香清新。胤禟连瞧一眼都嫌多余,气呼呼地坐在椅上,只想尽早告辞。

胤褀饮一口茶,平复下翻滚的心绪,缓缓开口道:“也不怪你为老八着急上火,咱们虽是一个额娘生的,我与你一处的时间却远远不如你与老八相处的多。自小你顽皮与老十打架,打到皇阿玛跟前,来给你说情的不是二哥就是八弟,你没来寻过我一回,我也没为你出过一次头;从前无逸斋念书,皇阿玛要查课业,你连夜温书,烛下相伴的不是八弟就是十弟;与谙达摔跤,你磕到碰到,扶你回来,给你上药的也从不是我……”

一句句皆是交心的话,胤禟逐渐气匀,面色也缓了下来。

胤褀看了他一眼,续道:“可,我们才是一母同胞的,我还能害你不成?你要顾兄弟义气,要保老八,本没错。但你想没想过这事能不能做?老八如今坐立难安全是自己做的孽,良太嫔,辛者库贱奴出身,母家低贱,所得之子如何?”

胤禟再怒,双目圆瞪,张口咕哝道:“八哥母家低微不假,可他也从没想过要坐那个位子……”

胤褀意味深长的望着他,道:“比之老七生来带疾,胤禩出身低微,照理二人虽不同病,也该相互怜惜,可你见过胤禩与他多说一句没有?可见他自心底便是瞧不起势弱的,也瞧不起自己。老七有腿疾,幼年时极为肆意,率性而为,偶有乖戾,给皇阿玛教训过也少有改变。他心中自苦,皇阿玛虽有不满也甚少与他见识,任他发泄。再观胤禩,从小与兄弟相处十分谨慎,体贴照料,使人如沐春风,绝不落一点口实,致使宫中上下,没有一个说他不好的,为什么?他如此用心的为的什么?老七心中苦,他就不苦了?他能忍耐至此,要说没半点不敬的念想,谁信?”

胤禟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再辩。胤褀见此,起身到他身旁,拍了拍他肩膀,道:“都是皇阿玛的儿子,谁没曾想过若有一日可登极?然而人总有命数,我笃信佛法,佛曰:‘世间人,法无定法,然后知非法,法也;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何必固执一事,胤禩是,你亦是,你一心想拉他一把,到底为他,还是为满足自己重义气,敢承担的秉性?此日已过,命即衰减,如少水鱼,斯有何乐?人生苦短,别拘泥了。”

胤禟半天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微微苦笑道:“皇上派你去五台山,可真派对人了。”

他没五哥佛法熏陶的修为,佛偈佛语过耳,也无法体会其中深意,但五哥的话,他是听进去了。

胤褀觑他面色,是当真将自己的话往心里头去了,便直起身,理了理领子衣袖,道:“没旁的事就回去罢,我这就往禩贝勒府走一趟。”

胤禟微有些羞意,垂着头,拱手道了句:“胤禟就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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