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刹那芳华+番外(144)

“明日要见的是土谢图汗部和硕亲王敦多布多尔济,他在康熙三十六年尚了和硕公主,也是额驸,你明日要接见四妹,我记得,她脸圆圆的,尤爱吃吐鲁番进贡的玛瑙葡萄,不知现在变了没有,再有就是巴林部的多罗郡王鄂齐尔次子乌尔衮,鄂齐尔身子不好,特意请旨让乌尔衮来,他承爵也就这一两年了,是个很能干精明的人,哦,他是固伦淑慧长公主之孙,又于康熙三十年尚了和硕荣宪公主,你知道,荣宪是老三的姐姐,你与她说说老三就得了,固伦淑慧长公主前年薨了,她是孝庄皇太后的女儿,你略略提一提便罢了……”

胤礽手里拿了厚厚一叠纸,上头密密麻麻的标注了蒙古各部间的联姻关系,明日便要接见蒙古各部的命妇,溪则虽在京中常接见内外命妇,但那些到底是早见惯了的,并不觉得什么,可一到了关外,其中关系错综复杂,弄不好便是能绕得上关系的亲戚。胤礽虽也不常来,但日常也隔三差五的便接到蒙古各部的各类奏疏,加上他过目不忘的本事,就对这些关系清楚的很。溪则生怕出错,便拖着他来陪她细细讲上一遍。

“还有乌默客,”溪则忽然想起,“他是年纪最小的亲王了吧?到时就让多几个人伺候着。”

胤礽一想也是,虽然草原的男儿豪迈,但也毕竟年幼,要是没仔细个轻重,就不好了:“就让弘昙和他一块儿玩着,接下去几日还有狩猎,他们两个在一起正好能搭伴。”

溪则点点头,翻过一页纸,指着其中一个,另一只手拿起矮几上的一本红册子,皱眉道:“这个喀喇沁部蒙古杜棱郡王次子乌梁罕氏噶尔臧贝勒,他也是尚了公主的,这回却只带庶福晋来,是不是有些……太不尊敬了?”

因命妇由国母接见,名册便是直接送到溪则这的,其中具体胤礽并不知晓,他听罢,面上便微微显出不豫来,接过册子一看一想,道:“这是新纳的庶福晋,是策妄阿拉布坦女儿。”策妄阿拉布坦是噶尔丹兄长僧格的长子,是个十分有心机的家伙,“当年先帝灭噶尔丹,收复准噶尔,趁乌兰布通大捷,举行多伦会盟收复喀尔喀草原各部,那时为安抚准噶尔与西藏,也封策妄阿拉布坦为准噶尔部台吉,那会儿就觉得他不是个安分的人。”说到此处他已是极为不悦了。

不过只是一会儿,胤礽便眉眼温醇的对溪则道:“也没什么,大清的铁骑能灭噶尔丹,自然也能灭策妄阿拉布坦,这些都是我要思虑的事,你就放宽心,与命妇们说说话,展示咱们皇后母仪天下的风仪便成了。”

溪则没好气的嗔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母仪天下的风仪很好展示么?我需做多少功课才可不出错。”她点点那本红册子,又扬了扬那一叠纸张,“今晚上你没得睡了,你得帮我再把这些人物关系过一遍,把要紧的点讲讲。”

胤礽听了,便一个劲儿的低头闷笑,溪则瞪他一眼,也不理他,继续低头看自己的,等他笑完了,轻轻伏到她的瘦削精致的肩头,温热微湿的呼吸如轻扇的蝶翼打在她白皙的耳后,直痒到了心里。

窗外有粉白的西府海棠盛放艳丽,清风卷起清浅怡人的花香,缠绵醉人。“一晚不睡有何难?能这样日日夜夜的陪着你,我愿意一世都不合眼。溪则,我们一定要永永远远在一起,这一世,下一世,永永远远,都不要和你分开。”他的语调,轻轻的,慢慢的,有一点感叹,有一点知足,还有十余年历练来的沉着与可堪托付的稳重,便如那花香,馥郁芬芳的散开,将恬然安详的香气弥漫在溪则的整个生命中。

溪则回头看他,她神情柔和,眼中含着一日日一年年堆积而就的无边清意。

此次秋狝,蒙古各部族亲王、贝勒、台吉几乎倾巢而出,承德避暑山庄仿佛在一日间便从冷寂的寒冬中复苏过来一般,满是欢声笑语的寒暄。

溪则沉着雍容,面上带着温婉和煦的笑意之下,眉目如含日月之光,磊落清泠,透出一国之母当有的自信。她身着明黄缎绣五彩云金龙朝袍,绣五谷丰登的绿色彩帨庄重垂戴胸前,青绒朱纬的朝冠上周缀金凤东珠,翟尾垂珠,末缀珊瑚,冠后护领垂明黄绦二,末缀宝石,青缎为带。只有大清朝最尊贵的女子,才可做如此装扮。

她端庄站立的胤礽的身边,胤礽也是一袭朝服正装,他朝冠顶上东珠高悬,在夏日灼目的日光下熠熠生辉。他伸手牢牢的牵住溪则,二人在澹泊敬诚殿前的汉白玉石阶上并肩而立,接受底下林立的王公大臣的参拜。

胤禛身着亲王蟒袍,与二阿哥弘昙一左一右的站在皇上与皇后的身后,他静静的站立,郑重而严谨的面容上一双黢黑的眸子刚毅沉稳,他眼扫过底下,视线最终徐徐地落在了帝后相执的手上,绮年良辰,岁月静好的都在那紧握的两手间漫漫晕开,即便如此肃穆而庄严的时候,也无法忽视这二人伉俪情深,无论如何都容不下第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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