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刹那芳华+番外(99)

这便到了午晌。胤礽遣了人回来,说中午不回来用膳了,这几日向来如此,溪则便命人将炖好的滋补羹汤送去乾清宫,他自己的身子,溪则一直小心照料调理,不能等康熙好了,辛苦侍疾的胤礽反倒又病了。

用过午膳,溪则便坐在向阴的桂花树下纳凉,这天气太热又太闷,存在了数百年的紫禁城便如笼罩了一层黑厚沉重的密云,城中的每个人都满心惶然,不知所措。

到了未时初,天空便一下子乌云紧布,雷声低沉的在云端滚过,花隐望了望天,怪道:“今年真是奇怪,都入秋了,怎么还有雷声?”

“天也热,冬日恐怕也会暖一些。”溪则漫不经心的答道,总觉得有什么要发生,极是难安。

她话音刚落,垣暮满面惊恐的飞快跑了进来,他脚步杂乱,急得几乎要摔倒,跌跌撞撞到了溪则跟前,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便扑通一声跌跪在地。溪则心口便如被被大锤猛击了一下,腾地站起身来,问道:“什么要紧事,快禀来!”

垣暮抬起头,细白的面上满是泥泞汗渍,他喘着气道:“直郡王……反了!”

“什么……?”溪则震惊问道。直郡王竟造反了?!

“直郡王欲逼宫弑逆,领着几路满军正白旗与蒙古镶蓝旗,正红旗,还有不知是哪的军队,兵临城下,太子爷命奴才来禀您一声,要您不必惊慌,紫禁城的城墙坚固厚实,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进得来的,等其他几旗勤王大军一到,直王便完了。”垣暮缓过气来,口齿流利的说了一遍。

“太子爷在哪?”溪则急问。

垣暮回道:“太子爷还在乾清宫里,万岁爷……”他说着,额角便有一滴汗沉沉的坠了下来,眼中闪过了浓郁的不安,慌张,干涩的舔了舔唇角道:“太医们说,万岁爷是被下了毒了。”

溪则心口一紧,难怪之前太医们一直说不出病因,皇帝被下毒这样一个不好便将人头落地的事,若无万分把握,怎敢出声?

直郡王是何时开始有了反心的?溪则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她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一下便抓住了重点,急声问道:“五城兵马司呢?九门提督呢?还有守着城门的将军们呢?直王是如何领着军队大摇大摆的攻入北京城的?”单是能进了北京城便不是易事,还领了如此多数的军队。

直郡王已开始攻城,宫里人心慌慌,逼宫篡位便讲究一个快字,等尘埃落定,话语权便握在了胜利者手中,直王大可杀了太子,而后将逆罪全推到太子身上,届时即便勤王大军赶到也奈他不得。

宫里头人心惶惶,偏生皇上又病着下不了床,太子爷一听说便立即遣了他来禀告给太子妃,他知道的也不多。

“太子爷吩咐了,请太子妃安心,外头的事,有爷顶着。”垣暮擦了擦汗只这么道。

乾清宫里,康熙躺在宽大的龙榻上,不过短短数日,他整个人便如被抽干了一般,原本高大的身躯干瘪起来,明黄的宽大寝衣显得空落落的,便如别抽离了躯体的皮囊。

龙榻前跪了七名太医,将中毒一事说了出来,康熙满面震惊,继而龙颜大怒,大口的喘着粗气,艰难地挤出两个字来:“孽障!”他的嗓音粗噶喑哑,嘴唇煞白,呼吸猛然加重,脸被涨得青紫。胤礽看着顿觉心口一重,走上前,拱手道:“大哥已在攻城,当下之计当是先解燃眉之急。”至于胤褆是如何下的毒,且缓缓再论。

康熙已病得整话都说不出来,他想抬起手,却在半路跌了回去,他深呼了口气,额角青筋暴起,怎么都想不到,他英明一世,临到头竟栽在亲生儿子手里。

“准,准你便宜行事。”康熙艰难的说出一句。

事不宜迟,胤礽立即领旨。

城门紧闭,御林军在四门守卫,消息一传来,胤礽便遣人往各宫通报,都在自己宫里呆着不许私自外出,并派人将惠妃看管了起来。平日人来人往的御花园此时寂静一片,树叶寥落枯黄的撒了一地,四五名侍卫带着容色惊慌煞白的惠妃娘娘在太和门边候着,一见到胤礽,惠妃娘娘便冲出一步,疙疙瘩瘩的道了句:“太子……”便没了下话。

儿子造反,却没提前与额娘说一声,惠妃陷入了两难境地,不论哪边胜了,她都无法欣喜。胤礽看了她一眼,面色镇定且严肃,淡淡道了句:“外头的情形,胤礽也不知如何,还请惠母妃与胤礽一同去瞧瞧。”

与其简单的说一同瞧瞧,不如说她已成了牵制直郡王的人质。惠妃颓败的垂下头,一瞬间仿佛便来了十岁,微不可见的点了一下。

城门紧闭,远远便听见门外喊杀声震天,胤礽眉头紧蹙,带着数名亲卫与一路御林军走上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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