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昨(10)

贺毓这人天生有点叛逆,被拧着耳朵还不服输,嚷嚷着:“怎么就不好了,凭什么就男的就能吹啊?”

洪兰纹手上更用力了,“流氓哨你懂吗?你一个姑娘家家。”

贺毓挣开她妈,跑到柳词边上挨着,柳词那会正好来找贺毓,碰到这种场景难免会有点尴尬,喊了声阿姨。

“柳词,你觉得我吹口哨流氓吗?我可纯洁了,我就是喜欢。”

柳词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嗯一声。

落在洪兰纹眼里又变成了贺毓欺负柳词。

也不怪大人这样想,烟行笼巷这个年纪的小孩不多,贺毓是最跳的那个,读书不用功,一放学就跑到街口小卖部去看电视,周末带着一群小孩耍弹弓,暑假直接抓知了去了……男孩都比她端庄,有几次爬树,小孩摔了,洪兰纹还以为贺毓摔傻了,没想到赶过去,这货捂着额头,还要再来。

这种鸡飞狗跳的场景柳词都是第一见证人。

她的性格跟贺毓相反,大人们怎么也想不到柳词能跟贺毓玩到一块,偶尔偷个桃,都是柳词放哨。

柳词长得就一副懂事小孩的脸,虽然不爱笑,但很有礼貌,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了去。

贺毓就嘿嘿一张傻了吧唧的笑脸。

贺毓吹口哨吹的花样可多,骑车带着柳词出去玩,也能吹个一首流行歌曲。

但这个时候,柳词终于懂了什么叫流氓哨。

廉晓礼懵了一下,转头就看见一个扎马尾的姑娘冲她眨眼,旁边站着一个短发妹妹头的盯着她,面无表情的。

站在一边的沈思君反而笑了,“贺毓你搞什么鬼,别吓到新街坊。”

贺毓从楼梯上蹦下来,“我知道,我家隔壁的隔壁的那个。”

她站到廉晓礼面前,上上下下地看了廉晓礼好几眼,“嗨,我叫贺毓,十四号的。”

廉晓礼后被贺毓的笑搞的有点不好意思,她的手抓着自己垂在胸前的辫子,“你好,我叫廉晓礼,新搬来的,我妈在这条街开衣服店。”

贺毓诶了一声,“我知道我知道,”说完伸手把后面的柳词揽了上来,“这个柳词,我发小,也一条街。”

廉晓礼笑了笑,她长得有点甜,笑起来的时候让人好感倍增,“你们好。”

沈思君在一边咳了一声,“要走就赶紧走吧,等会我还有客人呢。”

贺毓啊了一声,“这么晚啊?”

沈思君伸手摸了摸贺毓的头发,“打麻将啊。”

贺毓抓住沈思君的袖子,“姐……”

被沈思君反手一推,“想都别想。”

出了思凡的门,贺毓还苦着脸,廉晓礼先走了,柳词看着贺毓拖着自行车的样子,感觉她突然变成了液体,就这么趴着。

“你还想打麻将?”

贺毓转头,“你不想?”

烟行笼巷打麻将的人不在少数,上至七十岁老头,下至刚成年的,牌桌上噼里啪啦,偶尔夜里还能听到几声。

贺毓从小混迹在这些人堆里,在小卖部买包辣条都能买上半小时,就是因为蹲在一边看人打麻将,可惜她年纪太小,巷子里的人也都认识,哪回让她上桌。

“小贺你还是长大了再来啰,不然你妈又要来骂我们了咧。”

贺毓叹了口气,她看着柳词,“好想快点长大啊。”

柳词:“我也想。”

夏天的晚风都是热的,贺毓突然伸手揉了一下柳词的头发,她这种颇为心机的偷袭之后是推着车快速向前跑,柳词被撸得眼镜差点掉地上,愤怒地喊了一声贺毓,然后追了上去。

晚上巷子乘凉的人很多,贺毓一边哈哈笑一边跑,柳词跑步当然跑不过她,八百米都能跑五分钟的人在这个时候喘着气,贺毓站在前面扶着车等她,“柳词,吃甜酒酿吗?”

柳词坐上贺毓的车,“不吃,晚上吃得很饱。”

贺毓嘁了一声,“那我自己吃。”

甜酒酿仙草摊在下坡那边,贺毓蹬着自行车嗖嗖地穿巷,街道两旁都是人声,还有老头在路边下象棋,夹杂着方言的调笑。

下坡五十多米,贺毓最喜欢炫技,松开了手,故意让车晃晃悠悠,等着柳词抱住她的腰。

柳词又开始骂她。

贺毓的长发被风吹起,几缕没扎进马尾里,吹在了柳词的脸上,几乎是糊在上面的。

柳词拨开,喂了一声,“你怎么还不去剪头发啊?”

柳词自己头发很短,齐刘海,黑色的眼睛框,光看脸就能看出大部分人心中好学生的刻板模样,而贺毓头发很长,从初中开始坚持早上洗头,有时候来不及,在柳词催促之后头发也没干就一块去学校,到校门口应付文明岗随便一扎进去了。

柳词觉得她纯属没事找事,干脆剪短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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