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昨(123)

申友乾:“女孩都这样的……没说你不是女孩的意思。”

贺毓也不和他杠,“老申,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

木勺在她的碗里和砂锅的碰撞,发出沉闷的声音,贺毓的声音压得有点低,情绪翻滚,落在话上,申友乾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人不可能一帆风顺的。

他们这帮人最接近一帆风顺的可能是申友乾,校园暴力相比之下只是人生微不足道的事,他父母和睦,自己和父母的关系也好,上了个普通的大学,成功地毕了业,毕业之后创业,娶了系花,也算是别人眼里的人生赢家。

柳词、贺毓、廉晓礼都不可避免地被家庭所累,活像戴着枷锁活着。

而贺毓相较柳词和廉晓礼又稍微好点,她的母亲是所有人的妈妈里最开明的,虽然婚姻不幸福,但不会拘束贺毓。

但贺毓还是过得不太顺畅,这点不顺畅来自她的朋友。

喜欢她的廉晓礼。

好不容易和廉晓礼算是结束了,柳词回来,当年没解决的,当年没发现的事兜兜转转还是要解决。

申友乾觉得好歹是贺毓,如果换做别人,可能也很崩溃。

但凡贺毓心狠一点,远走了,廉晓礼也没辙的,可偏偏贺毓不是这样的人,她太重情了,最后也被这点重情捅得鲜血淋漓,到现在伤口还没愈合。

“你觉得的事情不要问我。”

申友乾这么说,他想起柳词的样子,想起她老不经意看向贺毓的目光,叹了口气。

“那你喜欢柳词吗?你妈妈其实很担心你,偶尔给我发消息都会说起来。”

洪兰纹很喜欢申友乾这个小胖子,觉得看着就开心,偶尔来这边还给申友乾带点东西。

“喜欢啊,”贺毓毫不犹豫,“但是……”

“贺毓,这个你得分清楚了,不过这点我不担心你,晓礼这么多年都没能让你……想来你是很清楚的。”

贺毓点头,饺子吃了三四个她就饱了,放下勺子撑着脸,“可是柳词跟晓礼又不一样的。”

申友乾:“柳词性格还没晓礼放得开呢。”

贺毓嗯了一声,“所以她憋了那么多年,我没发现她可能就继续憋着了。”

“她是最会为难自己的人,可我不想她那么为难。”

申友乾这些年心被千锤百炼,对性别上的爱情也没什么别的意见。

“你不要太胡来,尊重一下彼此吧。”

贺毓:“我知道的。”

申友乾唉了一声,觉得这事怎么就这么烦呢,“那你俩现在住一起……”

贺毓:“这倒没什么。”

申友乾心想:问题很大好吗。

“是我叫她住过来的,总不能让她走吧,柳词她太不喜欢麻烦人了,况且柳语跟我说她身体不好,老申我真的怕了真的。”

“我偶尔觉得我太不是人了,可是我又不想为了拉住谁就妥协,晓礼要的我真的给不了,这样也不尊重她,骗骗她我都做不到。”

贺毓皱着眉,她整个人,笼罩着一股非常浓重的悲哀,这本来是贺毓最不应该有的,却因为别人的强求而日积月累。

“这事你就不要再想了,说实话你已经做的够多了,但……很多一牵扯到感情,拎不清的。”

申友乾觉得这样也很辛苦,如果贺毓是个男的,可能就没这么多波折。

同性之前要区别那种感情不太容易,况且廉晓礼在受伤后敏感又多疑,她大肆地索取,企图让自己变成一根藤蔓,永远的缠住贺毓,但她忘了她有刺,她缠得越紧,贺毓越疼。

廉晓礼被确诊之后贺毓喝了一夜的酒,申友乾也劝不住她,她拿着那封对方自杀未遂写的遗书看了很久,那张纸还有血渍,干了之后皱巴巴的,贺毓喝着酒一边看,看得泪流满面,最后又把那张纸揉成一团,塞进了兜里。她喝酒很凶,对瓶吹那种,有点疯癫,申友乾都怕她上头了从阳台上跳下去。

但贺毓后来也没说什么,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去了。

又是好几年,柳词一来,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申友乾开始觉得自己为了一己之私把她们聚在一起是不是太过分了。

“太难了老申,”贺毓低下头,她深吸一口气,“我真的不想柳词难过。”

申友乾拍了拍她的肩,“同样的,柳词也不希望你难过的。”

“你俩都太会为别人着想了,唉你分不清喜不喜欢,那你换个角度,你想个柳词结婚吗?”

贺毓:“我小时候想过。”

申友乾笑了一声,“我都记得,不过当时大人也都笑了。”

贺毓:“是啊。”

申友乾:“指不定柳词当真了呢,你这个人总是没心没肺的。”

贺毓叹了口气,“我小时候就想我们大了也要住在一起,当时就很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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