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走直线都成问题，晕成这样了还说没事，不用问也知道这是喝多了，盛如绮抽过一旁的纸巾，先是帮柯若初擦了擦脸，“今晚别喝了，赶紧回去。”

这样在酒吧买醉的人，盛如绮早已见怪不怪，不过，今晚还是她第一次管别人闲事。

“嗯——”柯若初闷头哼一声，一时脚软头晕的，就近靠在了盛如绮怀里。

“小心点……”盛如绮本能搂住了柯若初的腰，怀里的人比矮了小半个头，她低头问，“能自己回去吗？”

语气里满满都是怀疑。

“嗯～”柯若初又是一声轻哼，接着，得寸进尺，伸出双臂环上了人家的腰。

像抱抱枕一样。

大概是从小时候开始养成的习惯，每每受了委屈的时候，柯若初嘴上总是一句不说，却没少偷偷躲在房间抱着枕头哭。

所以觉得委屈的时候，总会想抱点什么，就像是种安慰。

盛如绮垂头瞥着女孩白里透红的脸庞，一副迷糊模样，她唇间不禁浮起一抹无奈的笑，见过喝醉撒酒疯的，从来没见过喝醉后这样软软撒娇的。

乖巧得就像只绵羊。

不过乖巧虽乖巧，但又搂又抱的，占起便宜来倒也丝毫不含糊。

盛如绮正因为这个突然的拥抱而无措时，隐隐听到了几声抽泣。

好像又在哭了。

声音不大，但让人心疼。

一时心软，盛如绮没推开柯若初，就让她抱着，心想，今晚就权当自己难得做回好人了。

“今天是我生日……”

听到这委屈到不能再委屈的低喃，盛如绮心头又是一软，她伸手轻轻揽住柯若初肩背，一只手帮对方擦了擦眼角旁未干的眼泪，柔声哄了一句，“生日快乐。”

左眼角下有颗痣，盛如绮指尖恰好轻抚过，都说有眼角有痣的人比一般然都爱哭，现在看来，难不成还是有一定依据的？

耳畔一声温柔的话语让柯若初更加舍不得松开了，她又将脑袋往对方肩上靠了靠，耍起无赖来，并没有松手的打算。

想再抱一会儿。

盛如绮头一退，下意识往后躲了躲，脖颈是她的敏-感地带，偏偏这姑娘还不安分，一直将脸颊往她颈窝里贴。

柯若初觉得对方身上的香气好闻，像只小猫一样，鼻尖蹭在颈间细腻光滑的皮肤上，醉呼呼的一点一点去嗅。

“嗯——”

洗手间安静得很。

这个节骨眼上，听到对方嘴里的低语撒娇后，盛如绮气息一时乱了，万万没想到，竟会被个小姑娘这样轻易给撩到。

盛如绮轻吸了口气，伸手托住了柯若初的脸颊，想让她规矩些。

柯若初还是抱着没撒手，她抬了抬头，朦胧间，飘忽的眼神定格，落在近在咫尺的面庞上。灯光是昏暗的橘黄色，极尽暧昧，鼻尖和鼻尖亲昵蹭在一起，两人此刻的距离，过分贴近了。

无声对视，迎面而来的呼吸灼热，夹着女人特有的香气。心口起伏着，抵在一起，仿佛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律动。

柯若初大脑彻底迷糊了。也不知道怎么，就像口渴了会想喝水，她打破了最后一点距离，轻轻吻在了眼前的红唇上。

一瞬间的事。

动作显得那样自然而然。

盛如绮僵了僵，唇间落下一抹温热，来自女孩蜻蜓点水般的亲吻，软软甜甜。

伴着酒香的气息袭来，气氛和感觉都恰到好处，很难不发生点什么……盛如绮没闪躲，而是垂了眸，情不自禁张唇温柔回应起来，原本拖着对方脸颊的掌心，也渐渐变成了轻抚。

柯若初眯着眼，不受控制一般，贪婪又笨拙的眷恋着从没体会过的温暖甘甜。

紧拥在一起。唇瓣细腻厮磨着，吮/吸着。你来我往，分不清谁更主动，夹着缱绻醉意，两人都沉浸在亲吻里。

就这样，意乱情迷了。

盛如绮呼吸变得急促，指腹轻揉过对方柔软的唇角，笑了，这小姑娘脸红害羞的模样，还真是让人想“欺负”，她低声笑叹道，“接吻都不会，姐姐教你。”

正意犹未尽，想继续纠缠时。

一阵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响起，还有说话音。越来越近。

有人进来了。

这时，柯若初混沌睁眼，恍惚看着眼前模糊而陌生的脸。

稍稍恢复些理智后……

觉得自己疯了。

柯若初用力挣开了怀里的人，本来就不太清醒脑子更是乱成了浆糊，她跌跌撞撞就往洗手间门外溜了去。

只想着赶紧离开。

盛如绮一个人被晾在原地，瞬间空落落的，她舔了舔唇，有点茫然。

什么意思？

撩完就跑？

盛如绮朝门口处又看了几眼，嘴畔还残留着的余温，她伸手拨了拨头发，想起方才那女孩吻得羞涩而认真的模样，倏尔慢半拍似的笑了笑。其实年纪小的欺负起来，也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