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衿也想起了电梯里的话，一向淡定的面具起了裂缝。

云霓想着对方终究是自己上司，也不好让对方太过尴尬。

余光注意到不远处的店铺，她笑了出来，主动开口：“林总，一起吃饭？”

林子衿也回过神，松开手中的雨伞，恢复先前的面无表情：“不了。”

林子衿对她印象不好，云霓对约饭也没报什么希望，只是想缓解一下尴尬而已。

她冲对方笑了笑：“那林总我就自己去吃了。”

林子衿点头，想起什么，又叫住云霓。

云霓回头，见林子衿一双薄唇微启，一声“对不起”脱口而出。

她惊了一下，还以为林子衿那样高傲的人不会轻易说出这三个字呢。

林子衿注意到她表情，仔细一想就猜到是在想什么，不悦地皱眉，语气冷硬地说：“电梯里是我误会，不过下次请注意好你的雨伞别乱戳到人。”

云霓不知道哪里又惹林子衿生气了，只觉得女人心海底针，垂下头道歉，“是，对不起。”

林子衿看她那随随便便就服软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转身就走。

脚步声响起，云霓就抬头了，见林子衿走了也不在意，走向不远处的餐馆。

*

这是一家江南小调的餐厅，门口就有花花草草，进入一眼看见的就是小桥流水，水里还有几条金鱼在嬉戏，看着极其雅致。

生意显然不错，云霓看过去几乎都坐满了人。

云霓一进去就有店员过来询问几人，得知她一个人之后给她带路，走过小桥，引她入座。

让店员推荐一些菜，再结合记忆里的饭菜，云霓没一会儿就点了一荤一素和一汤一米饭。

店员下完单，确认无误后就离开，随后拿过来一个水壶。

云霓回忆了下，发现那是拿来洗餐具的，好像不是喝的。

撕了薄膜，往餐具里倒水，然后洗漱，最后倒掉脏水，一系列洗餐具的动作让云霓觉得有趣。

就算是当皇帝前，她贵为皇子也有宫女太监伺候，连饭菜都是别人夹到碗里的，完全没有亲自动手的机会，第一次做总是觉得新奇。

刚洗漱完，云霓抬头打量四周，发现她这位置刚好在角落里，视线一转就看见前不久才分开的林子衿在店员的带领下过了小桥，往这边走过来。

林子衿也注意到她了，毕竟在别人说说笑笑或埋头吃饭的时候，孤零零又眼睛咕噜咕噜转来转去的人总是十分引人注目，更别提云霓那张招人显眼的脸。

两人视线一对，又默契地移开，当做不认识的两个陌生人。

服务员带着林子衿往云霓方向走，最后在云霓旁边的座位停下。

位置几乎满了，小桌子只剩下这最后一个。问了之后，林子衿不得不坐下。

现在正是吃饭的时候，加上又是周末，商场里的人很多，林子衿走了两家都没位置了才选了这家，没想到有位置了却遇上了云霓。

不过半天就见了三回。林子衿一边看菜单一边想着，知道这样就不拒绝秘书带饭的提议。

云霓点菜早，没一会儿就都上来了。

每样菜都很精致，香气扑鼻，让人食欲大振。

云霓拿起筷子，抬手夹了块金黄色的排骨，正准备开动就听见微弱的“咕噜”声响了起来。

她也没注意，咬下一口，肉里带着的酸酸甜甜的味道顿时充满整个口腔。

她那边调料少，几乎都是咸味，酸酸甜甜的也只有吃一些果子才能感受得到。

好吃。

云霓眼前一亮，吃完肉又咬了下骨头才意犹未尽地吐出骨头放碟子里。

“咕噜——”

声音比刚才大了，云霓想当做没听见也不成，放下筷子，偏头看着仅有一臂之远的人。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看见林子衿手里拿着菜牌，嘴角紧抿着，至于点菜的店员已经被别人叫了过去。

“咕噜噜——”林子衿的肚子再一次叫了出来。

气氛再次变得尴尬。

云霓看着从林子衿稀碎的头发里冒出来的通红的耳朵，眼底有了笑意。

她右手握成拳头放在唇边清了下嗓子，再次用同样的理由缓解尴尬：“林总，我点的肉有点多了，要不我们搭个桌一起吃饭？”

第5章

林子衿习惯一个人吃饭的，但对上那双熟悉的桃花眼她就没辙，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拿起餐具在云霓对面坐下。

云霓不着痕迹地看了对面人一眼，“我还以为林总更喜欢一个人吃饭呢。”

林子衿：“嗯。”

云霓顿时被噎住。

这天完全没办法聊下去。

想了想，她迅速换了个话题：“我听周导说了，我都还没来得及给你说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