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还是没能救下自己。

方怡然心里难受，胸腔莫名地生出一股滞闷。她深呼吸了一下，准备询问系统1748，却后知后觉地发现周围的环境不太对劲。

她身处在一片白茫茫的空间内，肉眼看去无边无际，在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她的身子居然是透明的！

这……怎么回事？！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

【宿主我很抱歉，因为我没能及时把你抽离出来，你的大脑受到了一点伤害。这是总部建立的虚拟医疗空间，在这里你能得到一定的治疗。】

“为什么没能及时抽离？”她记得系统1748在这一方面的能力不是挺强的吗？

【抱歉，是我没能发现萧满钰身上的异常。】

“她怎么了？”

【她的程序被外来人给篡改了，篡改过后的程序还能干扰我的功能，所以我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你有生命危险。】

“篡改？会是谁？！”

【这件事情已经引起了总部的注意，宿主还没有权限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

方怡然明白这已经是跟X公司内部的机密挂钩了，能篡改程序的不是内部人员就是X公司的竞争对手，她没有权限过问也是正常。

只不过……

她皱眉，忽然间想起来了萧满钰在杀自己之前说的话。

——你要不是赤盈喜欢的人该有多好，不然这一条命兴许还能保住。

——可惜我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我要让她痛苦一辈子。

萧满钰针对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赤盈？！

可这是为什么？！

方怡然的眉都拧成了一座小山峰。

“系统我觉得很奇怪，萧满钰不是冲着我来的，而是冲着赤盈来的，难道那个篡改程序的人跟赤盈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可这不应该啊！

那是小说世界，可以说赤盈也是虚拟的，那个篡改了程序的人犯不着针对一个虚拟人物。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然而系统1748也不是知情人，无法回答方怡然这个问题。

【抱歉，我也不知道。】

“好吧。”方怡然耸了耸肩膀，只好把这个问题压在了心底。只是一放松下来，她就忍不住想到了赤盈绝望的声音，忍不住询问了系统1748。“系统，我问你一个事情呗？”

【你问吧。】

“你知道我死后，赤盈她……怎么样了吗？”

【你真的想知道吗？】

“嗯。”

系统1748应了一声，随后同方怡然说起了自己被抽离后那个世界发生了什么。

在萧满钰把匕首刺入方怡然的心脏后，赤盈就赶到了，但这个时候已经回天无力。方怡然已然被抽离出世界，留在那儿的躯壳当场毙命。

赤盈在察觉到这一点后几乎是疯了，赤红着一双眼，伸脚踹向了萧满钰的心窝。

萧满钰当即就呕出了一口血，但她就像是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一样，沾着血的唇痴痴笑着，甚至是愉悦地说着“你也有今天”、“我要让你痛苦后悔一辈子”这种话。

赤盈怒不可遏，但也没有痛痛快快地把萧满钰给解决了，把她关在为她特制的牢房里，用尽了所有能让她生不如死的方式去折磨她。

系统1748虽然没有说得很仔细，但以方怡然对赤盈的了解，萧满钰应会被她折磨得不成人形。

她下意识脑补了那一番血腥的场面，冷不防打了一个寒颤。

“后来呢？”

【后来赤盈与廖楚涛联手，镇压了蓝星的各大势力，成为了蓝星的首领。】系统1748顿了顿，又继续道：【但赤盈这一生都没有结果，也没有一个恋人，甚至是连情人都没有。】

方怡然恍惚了一瞬，大抵是没想到赤盈会为了自己做到如此程度。

可她真的值得赤盈那么做吗？

方怡然迷茫了。

【宿主，我想知道你听到这个，心里是什么想法？】系统1748虽然没有人类的感情，但它觉得方怡然并不像表面上说的那样对赤盈一点感情都没有。

方怡然沉默了半晌，“什么什么想法？”

【你真的对赤盈一点感觉都没有？】

方怡然没说话，经此一事，她知道自己对赤盈还是有好感的，但这点儿好感并不足以让自己放弃艾默斓跟她在一起。

可她越是这么想，她的心里就越是难受。

心口那处仿佛就像是被萧满钰的匕首扎过那样，泛着难耐的疼。

她忍不住抱住了自己透明的身体，蹲了下来。

“你别再问了好吗？”

她的声音低低的，隐隐还有一丝哭腔。

系统1748明白了，听话地保持着沉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怡然闷闷的声音响起。

“系统，你们公司有没有那种能让人暂时忘记情感和记忆的东西？”不然按照她现在这个情况，她可能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