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无数大场面，参加过全国电竞比赛，参加过国际模特比赛，甚至跟父母一起给音乐会伴过奏的徐子卿，也有亚历山大的时候。从踏入KTV包间开始，她就一言不发，默默坐在角落看她们两个点歌。

“子卿也来呀？”

“没事，你们先，我没什么会唱的，容我想想。”徐子卿额头滑下一滴冷汗，好巧不巧遇上她最不擅长应付的。“原来唱歌还是一项运动吗？”

“是呀！唱一个小时的歌能消耗不少卡路里。”连漪煞有其事地解释道。

“当然，没有可信的科学依据。”许代柔无情地补充。

“不信你试试！点《死了都要爱》、《青藏高原》！唱完跟跑了一百米差不多的！”

“我可唱不上去那高音，你自己嚎吧。”许代柔没理她，根本不打算点这两首歌。“或者你让徐子卿陪你一起唱。”

连漪双眼放光地看着徐子卿，徐子卿连忙摆手。

“我也不行，你唱吧。”

许代柔跟连漪先选了些往常KTV必点曲目和一些搞怪的歌，两人边唱边闹，连漪还试图将徐子卿也拉入，但徐子卿依旧不动如山，坐在沙发上手摇铃没事晃几下当做炒热气氛。

俩人从琼瑶、金庸的电视剧主题曲一路唱到“白龙马蹄儿朝西”，连漪非常兴奋，进包间之前点的啤酒就被她一个人消灭了一半。嗨了好一会儿，连漪借着酒劲又跑到徐子卿旁边催她唱歌。连漪的酒量并不好，才几瓶啤酒，她的思维就有些不受理性控制。

徐子卿看出来她有点醉了，握着她的手牵引她在自己旁边坐下。

“就这么想听我唱歌？”

“没错。”连漪不满地撅嘴。“来KTV不唱歌还有什么意思！”

“也不是不可以。”徐子卿温柔地看着她。“只要你亲我一下，我就为你唱一首。”

话音刚落，还没等徐子卿反应过来，连漪的唇就已经在她的脸颊上印下一吻。徐子卿愣了大概十几秒，直到连漪不耐烦地摇晃她的手臂才将她的思绪拉回来。

说话算数，答应连漪的事，徐子卿绝对会做到，即使是她最不擅长。

徐子卿起身走到点歌台，随手翻了几页，跳过国语歌界面，搜索英文歌。

虽然有着一对音乐家父母，但徐子卿却最不擅长唱歌，儿时还因此有过需要不愉快的回忆，好在她后来找到了自己真正擅长的，得以解脱。比起很少接触的中文歌，徐子卿更熟悉欧美的歌曲，毕竟20岁之前基本都是在国外周转，选外语歌也更容易蒙混过关。

见徐子卿点歌，许代柔走过来帮她把歌曲置顶，看到她点的歌，许代柔有点惊讶。

“没想到你会唱这首。”

KTV的音乐声特别大，加上周围包间的各种“鬼哭láng嚎”，许代柔这句话徐子卿并没有听清，她歪了一下脑袋询问似的看着她。许代柔摇摇头，将麦克风塞给她后，在连漪旁边坐下。

当音乐前奏响起，连漪顿时双眼发亮。

“这首我知道！《Fuckin。' Perfect》！”

从表情就可以看出来，她也很喜欢这首歌。

然而徐子卿过于紧张，一开始就没跟上，错过前几句台词，只好打开原唱找回调子。平日里落落大方的徐子卿，此时非常拘谨地站在包间一侧，盯着屏幕上闪过的歌词，像个机器人似的唱着。虽然开了原唱，但她还是没能稳住，好多处都跑调了，声音也变小了。

许代柔以为徐子卿是个“Perfect小姐”，没想到她也有这么不擅长的事，看到她这副窘样，许代柔眼底染了笑意。

唱到最后高/cháo，屏幕上显示原唱被关，徐子卿紧张地转头，看到一脸傻笑的连漪站在点歌台边上拿起另一个麦克风。

徐子卿看着连漪，唱出了最后那句歌词。

“You。're fucking perfect to me.”

也许在别人眼中你并不出众，也许在你自己心里你并不优秀，但对我来说，你就是最完美的。

两人的对视全被许代柔看在眼里，许代柔脸上的笑并未淡去，却带了另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或许，她已经明白自己跟徐子卿的差距了。

歌曲结束后，连漪啪啪啪鼓掌，十分真挚地称赞徐子卿唱的好，徐子卿苦笑着摇头。

“你这是醉得多厉害，我都唱成这样了还说好。”

“我觉得很好听啊。”

连漪眼神诚恳，看不出任何虚假，这反而让徐子卿觉得更好笑。

“你觉得呢？实话实说，不用照顾我的面子。”徐子卿扭头询问旁边的许代柔，她的评价应该比连漪客观。

既然徐子卿都这么说了，许代柔很乐于坦诚说出自己的看法。

“实话实话，”如果没有情敌这层关系在，俩人可能也会成为好朋友。许代柔憋着笑，直言不讳。“跑调挺严重，还以为你十项全能，什么都会呢，‘完美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