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独自美丽[快穿](4)

她的亲爹因为痛失所爱,直接在产房外昏厥,无力阻拦村民们,就这样,在天寒地冻的时节,刚发出微弱哭声的婴儿被装进木棺,又被村民扛出村子,在很远的地方挖土埋了。

所幸这隆冬时节,村里有个跛脚老妪因为找不着吃食,在外头想挖点土里的草根充饥,远远看见村人的做法,偷偷跟在后面,等人走了,才悄悄扛着锄头将人重又挖出来。

老妪在村里的落脚处被先前的场大雪压塌了,无处可去,也不敢带着这可怜孩子回村,手脚冰冻地在这凛冽天里去了隔壁村落,乞来了处落脚地,艰难地将她喂养成活。

或许是体弱,又受冻的缘故,小婴儿是在惊蛰那天哭声才洪亮稍许的,先前要么不吭声、要么总断气似的只微弱喊两声,直到来年开春,老妪看这小娃娃总算能活,才找人给她起了个名儿。

便是那日节气,惊蛰。

小娃娃跟老妇人相依为命,靠村邻救济而活,稍稍长大了些,她能走了,便春日去山上挖野菜、夏天去爬树枝摘野果,秋日巴巴守在田垄里捡人家落下的穗粒,努力跟奶奶块儿过冬。

可惜……

她五岁时,老妪某次上山久久不归,大半夜又无人肯跟她进山去找,她只能举着火把独自进了深山,却在往日人来人往的山路边上,找到了具冰冷的尸体。

不知什么野兽将老人咬的浑身没块好皮,周围的果子也被踩碎了,汁水碾落地,衣兜里还有股香甜的,如蜂蜜样的味道溢出——

黑夜里,万物都没了声息,小小的夏惊蛰,整个世界便也在那个夜晚齐轰塌,悄无声息。

她在黑夜里静坐许久,夜无事发生,等到天蒙蒙亮,她才蒙着晨间雾,手脚僵硬地去路边挖了个坑,将老人埋了。

等她回了村,恰遇见村长家衣裳华贵的胖儿子,她往路边避了避,不欲招惹这些人。

结果那小胖子却笑嘿嘿地凑来问她:“我听说你昨儿上山了?我爹说山里有熊妖,专门吃细皮嫩肉的女娃,你见着了么?”

夏惊蛰麻木地想绕开,被那胖子脚从后面踹来:“嘿!同你说话呢!哎,你家那老不死的回来没?前些日子我同她说这山里有个蜂巢,我从猎户那儿尝过,滋味不错,她去寻了吗?”

“她不会真去了吧?!哈哈哈,我好像忘了告诉她,那蜂巢是山里熊妖的地盘儿,莫说是寻常人了,就是功夫不好的猎户,也是有去无回啊!”

夏惊蛰摔在地上,门牙都差点磕掉了,听见这话,她精瘦的手撑着地面,起身时喃喃道:

“蜂巣……”

“祖母去找蜂蜜,是你怂恿的?”

她站起身来,目光里毫无感情,转身去看后面的那胖子,被他巴掌蛮力扇来:“你、你这是什么眼神儿?你不许这么看我!”

夏惊蛰却仿佛感觉不到那疼痛,跌跌撞撞地顺着他的力道后退两步,重又逼上来,执着地重复道:“祖母去找蜂蜜,是你怂恿的?”

“是与不是?”

那胖子被她的气势吓得后退两步,意识到自己这样有些气弱,重又上来推她,甚至还对她拳脚相加,偶有村人路过,皆是目不斜视,仿佛什么都没瞧见。

夏惊蛰躺在路边,看着天空,眼神像死了样。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天空从湛蓝转成浅灰、而后是浓墨般的黑,仿佛要破开窟窿,将世界拖入万鬼嚎哭的深渊里。

倏然间,道诡异的罡风从天际劈落——

正要落入村落里时,却被股让人魂魄随之颤的力量荡涤开。

那浓黑被人抬手拂去,天际架起七彩霓虹,有仙鹤、喜鹊从四面方飞来,村落里、山里的花儿通通盛开,甚至还有仙乐从远处传来。

在那近乎神迹的景象里,道声音自天边传来:“何方妖物在此作孽?”

……

“此女纯阴之体,命数带煞,乃是人魔转世,无情无义、冷血残酷,降世便带灾,师兄,她不可留。”

“我昆仑脉立教万年,连魔物都教化不得,何谈苍生?”

“可……可她身邪骨,连门派前的登仙梯都上不得……”

“能上。”

夏惊蛰面无表情地看两个仙人来到她的跟前,周遭的村人都跪趴地,口喊着“仙人显灵!”她有种难以置信的感觉。

这世间竟真有神仙?

她听着那神仙所言,脑海里满是恍惚,不知自己为何天生带煞,怎么就无情无义?

奈何无人听她的声音。

他们也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带去昆仑派山下,主张教化她的那人笑眯眯地问:

“你唤何名?”

“惊蛰。”

“惊蛰?好名字……想必你也知你身世不寻常,生来便给旁人带去灾难,你可愿改这命?”

柒殇祭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