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起初以为是自己太粗鲁了，怕好不容易点起来的火又熄灭，停了停，结果俯身贴上对方，发觉夏惊蛰的体温比原本高了不少，才确定自己的节奏没有错。

她轻轻笑了一下，低头去咬夏惊蛰的耳朵：

“没关系。”

“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师妹的嗓音很好听。”

明明是带着点流氓性质的发言，夏惊蛰却不知怎么被鼓舞了，她抬手圈住许娇的脖子，隐约摆出了任君采撷的配合姿态，然后将自己的唇也凑近许娇的耳边……

紧跟着，许娇清楚听见了她一声喘息里溢出的忍耐和愉悦。

婉转动人。

差点让她没控制住自己的力道。

更过分的是，夏惊蛰还一边将深浅不一的呼吸洒在许娇的耳廓里，一边小声问：“师姐……喜欢我这样吗？”

许娇：“！！！”

到底谁才是狐-狸-精！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住自己不要太激动将人弄伤了，缓了缓，在夏惊蛰以为自己不该问这种问题的时候，低头看进对方的眼中，认真道：

“喜欢。”

“你什么样子，我都很喜欢。”

夏惊蛰听得心中仿佛有礼花作响，欢喜不已，可她不敢让许娇看见自己心底那些丑陋的情绪，怕许娇看见她最真实的样子，只能闭了闭眼睛，自己将那些快乐默默珍藏。

许娇知道她不相信自己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只能用实际行动证明——

她把原本夏惊蛰玩她尾巴的那些把戏，统统奉还给对方。

非但如此。

连魔宫里面那汪魔泉她都没有放过。

……

只是到了目的地，许娇眼中不由流露出惊诧。

她记忆中该是魔泉的地方，竟然散发出丝丝缕缕的灵气。

依然是一热一冷两口泉水，中间部分被打通，两边的浓度不同，行成浓郁的牛奶般的白色视觉效果，空气中也飘荡着几乎要凝结成水滴的白色浓雾。

她愣了片刻，对怀里的人说道：“我记得魔域有个传说，说是魔宫有一口魔泉，哪怕仙体堕入，亦抵抗不住其中魔气。”

但眼前这又是什么？

夏惊蛰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脑袋，只让许娇看见她绯红的侧脸，安静片刻，才小声对许娇说道：“魔泉并非一直都在，只因那是历任魔尊的修炼池子，所以才魔气纵横，我……原本是修仙功法，体内亦有灵气在，想要改变也不是很难——况且，师姐如今在这里，总是需要一个修炼的地方。”

许娇的手臂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这是她先前没听过的解释。

原来……

这魔泉里面的泉水，是能够改变性质的吗？

之前她泡进去是彻骨的寒冷与痛苦，因为那是她曾给予夏惊蛰的，然而现在她带着满满的爱来寻对方，哪怕夏惊蛰不知道她会折返，也因感受过爱，就默默在这魔气纵横的世界里，硬生生开辟出一方灵气十足的地域来。

她甚至不知道许娇是不是真的爱她，就已经被这片刻的温暖所打动，背着许娇偷偷安排了这么多。

许娇忽然意识到，她的女主角们似乎一直都没有变——

她们还是那么地善良，哪怕曾坠落悬崖、被推入深渊，可只要一点点善意，就足够让她们拥有动力重返人间。

不光是郑芷虞、虞烨她们是这样，其实最开始的夏惊蛰、沈夜岚之流，也当是如此。

她们其实早就拥有了叶蓁的善良和美好，只是许娇之前一直没有发现。

“师姐？”

夏惊蛰瞧见许娇眼中沁出的一点泪光，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抬手去摸了摸许娇的眼角，本能地生出几分不安来，悄悄地想自己是不是装柔弱被发现了，惹师姐生气了？

夏·现在柔软到没力气走路的魔尊·惊蛰：“师姐，我……”

说着，她轻轻动了动，想从许娇身上下去，结果许娇回过神来，却没让她动弹，只低头去亲夏惊蛰的额头。

夏惊蛰陡然被奖励了一个亲吻，眸中生出几分不解来。

许娇抱着她折返，改变了自己原本的想法，不想让现在脉络里都是魔界功法运转的夏惊蛰被这灵气伤到身体，将人放到了屋里的床上，才自己重新折返到那口泉水里。

她解开衣襟，踏入水中，闭上眼睛发出很轻的一声喟叹，随后打算借着泡这灵泉的时间，好好消化自己方才的心情。

可没过多久，不远处传来了响动的水声。

许娇睁开眼睛，眼睫毛上因为灵气过于浓郁的水雾凝结，行成了一层细密的湿润，她往声响传动的来处看去，却发现本该在殿内休息的夏惊蛰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偷偷跟了过来。

只是刚一入水，就被这灵气包围，导致整个人僵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