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闻卿在谁面前都能伪装的万无一失，凤主冷心冷情对任何人都不屑一顾。左羽君看似好相处，实际上却是外热内冷，不好接触。

唯独在他面前，她总会不自觉卸下伪装。

叶闻卿垂眸敛眉看着脚下山水，语气淡淡的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楚凌晗低低笑了一声，快的让人怀疑是错觉，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缓，“没人能证明，只看你愿不愿意相信。”

她特意让无妄剑以一种不快不慢的速度飞着，不会太靠近前面的君铃他们，又不会落后太多，同时能看清脚下的风景。

叶闻卿没说话。

“其实有件事情我一直想要问你，你拒绝我，真的只是因为‘凌夜’吗。”楚凌晗思来想去总觉得有些不对。

她也不希望叶无忧真是因为这个拒绝的自己，自己是自己情敌这种事真是糟透了。

“凌夜也像这样抱过你。”楚凌晗低头将下巴轻轻落在叶无忧的肩窝上，“所以你刚才才一点防备都没有，对么。”

楚凌寒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上，让叶闻卿有些不自在，她原本就没多放松的身体一下子紧绷了起来。

“你又知道。”

楚凌寒没有其他动作，只是那么抱着她。动作有些过于亲昵却也仅止于此，似乎是因为无形的东西横亘在两人间，让他不再靠近。

叶闻卿心里不由的松了口气，明明气息都不同，可只要想到楚凌寒是凌夜，她拒绝的动作就变得有些犹豫起来。

正是因为这样，才让楚凌寒有机可乘。

楚凌晗平静道：“我猜的。”

事实上，楚凌晗并没有表面上装的那么平静。她一向很注意社交距离，不会和人过于亲近，能近身的人都不多。

叶无忧却是她自己凑上去，是自己先动手的，便宜是自己占的，豆腐、也是自己吃的。

感觉自己这行为有点流氓的楚凌晗，心里其实是有点发虚的。她现在无非就是仗着无忧会看在“凌夜”的面子上，至少不会动手给自己剑，所以使劲作。

原本以为会因为亲近别人感到不适，可是抱了以后，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抗拒。楚凌晗想起在海阳城周家那晚，她也是不假思索就上去扶住了无忧。

其实，从那个时候起，就有苗头了。

只是自己没注意。

她久久没听到无忧说话，便道：“有其他不能告诉我的原因么？是对‘凌夜’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

“与你无关。”

楚凌晗闻言，话锋一转道：“当初，是凌夜先表明心意的吧，或许还在心里喜欢你很久，才开口。”

叶闻卿一愣，差点以为他想起来了。

“他能，我也能。”

“你现在不告诉我，没关系，我会等你亲口告诉我的那天。”楚凌晗说着，伸手握住她的手，感受着手心里的冰凉，她皱了皱眉头。

“你的手怎么那么凉，火属性的灵凤怎么会手脚冰凉。”

“与你无关。”

“谁说与我无关，现在谁不知道凤族左羽君是墟海龙族未来太子妃，若是在订婚前有个什么，凤族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龙凤两族世代交好，结姻亲更是不少，总不能在我这里怠慢了你。”

“谁是未来太子妃。”叶闻卿皱眉，想都不想就反驳道。

楚凌晗理所当然的说：“自然是你。”

“除了你之外，墟海龙族太子妃的位置，没有任何人能坐。”楚凌晗想，自己多半也不会再看上去其他人。

有些人一辈子能喜欢很多人，有的人却是动心不易，一次便是一生。

这样的人长情也寡情，能将满腔倾慕爱恋都倾注给心爱之人，却也能在那人离开后，心如死水再不起涟漪。

叶闻卿都快被气笑了，怎么会有那么厚脸皮的人。

哦不对，楚凌寒是条龙，龙的鳞甲是挺厚的。

叶闻卿转过身看向楚凌寒，发觉他脸不红气不喘，一派镇定自若的模样，“你脸皮怎么那么厚。”

她推了一下楚凌寒，却没有任何作用。不论是比气力还是修为，叶闻卿都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差了楚凌寒许多。

楚凌晗见无忧终于肯转过身看自己，眉梢眼角带上了如沐春风的般的笑意，她道：“你终于愿意回头看看我了。”

即使是叶闻卿，也不得不承认楚凌寒生了一副比凌夜更出众，也更引人注目的长相。清朗俊逸的眉眼，冷淡自持时拒人千里，笑起来的时候却是带着几分独属于他的温柔。

不远处御剑而行的几人，时不时悄悄回头看一眼身后。

君铃啧啧了两声，“师兄这是和无忧姐在说什么悄悄话呢，太远了，看不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