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晴却怎么也不肯坐，她立时便跪了下去，叩首而拜，“皇后娘娘，奴婢有罪。”

“你何罪之有？”皇后自己行动不便，示意璎珞扶起她，璎珞犹豫着没有动，她直觉会发生一件极其不好的事情。

“娘娘，皇上他，皇上”尔晴结结巴巴，吞吞吐吐的。

“皇上怎么样？”皇后一听与皇上有关，便要起身，璎珞连忙伸手扶住她。

“皇上，皇上昨夜临幸了奴婢。”

第32章 所求

很久很久，长春宫里都没有一人说话。璎珞扶着皇后，能够后明显地感觉到娘娘的身子有一瞬间地下沉，却又立刻撑住了，她担忧着看向皇后，等着她说出什么。

没有预想中的追问，皇后似乎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尔晴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迎上了皇后的目光。那永远温柔似水的目光里掺杂了太过复杂的情绪，但更多的依旧是悲伤。因为什么而悲伤？因为自己抢走了她深爱的男人吗？尔晴如是想着，准备应付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璎珞，”皇后唤道，“我们出去走走吧。”

“好。”璎珞搀着皇后，掠过跪着的尔晴，出了寝殿。明玉就呆呆地站在门边，被这突然的变故，心中五味陈杂。

皇后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后院，在一排耳房中，停在了一间单独的小屋前。“娘娘，这是白洛的屋子。”璎珞试探性地说着。

皇后没有应她，只是站在门口，似乎并没有进去的打算。“璎珞，你说为什么这世上的女人都想住进这深宫里。”

“大抵是有所求。”璎珞回道。

“有所求，你所求为何？”皇后看向她。

“奴婢所求，为姐姐报仇；而今，但愿一直陪在娘娘身边。”璎珞认真地说着。

“你是个傻丫头，可她们所求的，不知道将来会不会后悔？若是明说，何苦蹉跎了这些年的岁月，将真情错付。”皇后像是在对璎珞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她离开了白洛的小屋前，慢慢走向长春宫的宫门处。

李玉正等在那里，瞧见皇后，立刻小跑过来。“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李公公，是皇上让你来的？”皇后说着，侧过身，“去吧，尔晴在内殿跪着呢。告诉皇上，好好待她。”

“是，那奴才去了。”李公公行了一礼，连忙领着几个小太监小宫女进了寝殿，将尔晴带了出来。一行人在宫门口向皇后行礼告退，皇后受了尔晴一礼，只说了句，“从此以后，你便不再是长春宫的人了。”

尔晴满脸泪痕，正要说些什么，皇后已经在璎珞的搀扶回寝殿了。尔晴才刚起了个头，卡在原地，一时不知要不要说下去。“尔晴姑娘，我们走吧。”李玉朝身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立刻一左一右架着尔晴离开了。

等到璎珞扶着皇后走到屏风前，璎珞弯腰掀起帘子时，正看见皇后娘娘的眼角边划过一滴晶莹的泪珠，心一下就疼了，皇后娘娘什么都知道，她故作无事地掺着娘娘进了殿，躺下休息了。

出了寝殿，瞧见还在那里发愣的明玉，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干什么呢？”

明玉回过神来，四下寻找，不见尔晴，“人呢！”

“走了，李公公派人接走了。”璎珞说着，一脸晦暗不明地看着她。

“怎么让她走了！她背叛了娘娘！她，”明玉满脸通红，后半句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曾经，尔晴对她是不错的。

璎珞瞧她这样子有趣，笑了笑，“好了，咱们长春宫就当没出过这号人，娘娘休息了，安静些吧。”

明玉涨红着脸，最后只能拿脚边的石子撒气，反倒把自己的脚磕着了，一瘸一拐地回房了。

第33章 余晖

乾隆封尔晴做了应贵人，大约是出于愧疚，这几日日日都来长春宫，只是皇后近来越发嗜睡，竟是一次都没有碰上过。

“皇上，今个儿还去长春宫吗？”李玉跟在銮驾边上问道。

皇上没有说话，只是略微点了点头，仍旧看着手上的书册。

銮驾行到长春宫，正碰上前来看望皇后娘娘的傅恒。皇上正好同他一起进了殿，这一次，皇后娘娘正半躺在榻上看璎珞练字，瞧见皇上便要起身行礼。乾隆立刻上前按住了她，“不必行礼，好好坐着。”

“皇上怎么来了？”皇后一边说着，一边示意璎珞给皇上上茶。璎珞从一旁的茶壶倒了一杯茶，端到乾隆跟前。

乾隆接过茶，只淡淡看了她一眼，便转过了头，“朕来看看皇后，太医可说了还要多少日子？”

皇后笑了笑，“大概便在下个月了。”皇后看向站在一边的傅恒，再看看璎珞，说道，“皇上，傅恒也不小了，是时候该娶亲成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