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GL)+番外(184)

她想到第一次见裴霁,她把围堵在人群中,说着身不由己的话,而她则独自走过人群外,目不斜视得仿佛这世上只有一条路可走,那般坚定,那般旁若无人,好似谁都牵绊不住她的脚步。

而第二次见她,他就成了一颗明亮的星,她会发光,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到她,她那么特别,特别到仅只两面,就让她念念不忘,让无比好奇,让她莫名地牵挂着这个连话都不曾说一句的陌生人。

如果裴霁不是知名的免疫学家。没有那些耀眼的光芒。她很可能根本不会认识她。

而她认识她以后,才渐渐发现,那两面所见,不过万分之一。裴霁的好,润物无声,不知不觉,她就在她沉默却细致的温柔中了。

她给她这么多,可现在呢?

她害她,从一个饱受尊敬的教授,变得像个过街老鼠。

宋迩感到一阵难以喘息的堵闷,那层心平气和的假象有了裂缝,支撑不住了。

裴霁挂了电话,把手机拿在手里捏了会儿,才放到身前的桌子上。因为她的缘故,给别人带来这么大的麻烦,说不在意,肯定是假的。

想起刚才的争论,裴霁望向宋迩,想要继续说服她。

宋迩却突然伸过手来,握住了她的手。

即便她们交往了几个月,早已做过比牵手更亲密的事,但每次宋迩触碰她,都还是让她悸动不已。

她的力道很大,几乎把她的手握疼了。让裴霁的心也跟着,不断地抽紧。

过了好一会儿,宋迩才松开了力道,却没有放手,她看着裴霁,眼中的晦暗让她的整个人都黯淡了下来。

她显然很愧疚,愧疚到让裴霁不忍心看,可她又极坚定,接下去的话语,就像一把钝刀,生生扎入裴霁的心。

“分手,或者离开,你选一个。”

这天是十二月七日,裴霁走出宋迩的房子,太阳刚落山,天边是夜幕降临前苟延残喘的半点余晖。

她回了家,看到楼下堵着的娱记,又掉头去了研究院。

研究院的外墙上被泼了五颜六色的油漆,还没来得及清理。

大门外那一大堆的记者,已经散了不少。剩下的都是意志格外坚强的钉子户,深信宋迩那边撬不开嘴,裴霁这个圈外人总没那么难应付。她可以不回家,但不可能不回来工作。

他们只要守株待兔,不怕堵不到她。

几个娱记坐在门口人行道的台阶上,嘴里各叼了根烟,在笑嘻嘻地闲聊。

直到看到一辆车,冲破夜色驶来。他们似有所感地站起来,等车开近,看到驾驶座上的人,他们忙举着摄像机冲上去,想在门口拦住她,却慢了一步。

裴霁径直进了大门。

保安眼疾手快地关了门,在这群人冲进来前关了门。

他们气急败坏地在门外骂了一通,却毫无办法。

进了办公室,打开灯,裴霁坐下来,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刺眼的原因,她感觉眼睛很酸,酸到眼底湿润,她忙闭上眼,捏住眉心揉按。

按了十几分钟,那股酸意才勉强下去。

裴霁坐在电脑前,进入工作状态后,她不知不觉地停下了在键盘上敲打的手指,出神起来。

这对她来说是很少见的。她的专注力一向被形容为恐怖,从没人让她在工作时这样走神。

等裴霁回过神来,她忙专注到电脑上。

可是没几分钟,她又走神了。

一整晚,效率极低,几乎什么都没做成。

直到清晨,天边有亮光,窗外半明半暗的空气里,寒气森冷,在窗上蒙了层厚厚的白雾。

裴霁站起身,胃突然作疼,瞬间让她的面上失了血色。

她单手抵住胃,深深地喘了口气,直到这阵过去,才站起来,想去找点吃的。

她打开门,门外躺着只猫,听响动,它懒洋洋地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然后看着裴霁。

她长得挺大了,不再是当初那只小奶猫,而是一种介于成年与幼齿间的少年猫。

只是虽然长大了,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粘裴霁。

“喵~”她叫了一声,仰头看着裴霁。

裴霁低着头,和她对视。

猫又叫了一声,低头舔了舔爪子,又仰头看她。

不能摸别的猫,不能看别的猫,因为家里的小猫猫毛过敏,还很小心眼,会生气。

其实宋迩没有限制过她,但裴霁很自觉,她极力避免一切会让宋迩不高兴的事。

她想过的,喜欢她就是要对她好。

她这么闷的人,在逗小猫高兴这件事上,肯定做得不好,那至少不能让她生气。

胃好像又疼起来了,一股浓烈的情绪直冲她的鼻喉,让她鼻子发酸,眼泪猛地落了下来,让她眼帘模糊,而喉咙却像被堵住了,硌得发疼,连叫一声小猫,都发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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