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番外(624)
外面儿响起一阵山野清风,不知道哪只喜鹊从房檐弯角跳到了桦树上面,刚好在黑夜中发出了两声清脆的啾鸣。
又过了一会儿,关紧了的浣花窗沙沙响了起来,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淅沥细密的雨丝,梅笑寒一只手将被子往上提了提,小声问:“冷不冷?”
祝蘅嗓音和以往有些不同:“怎么会。”
梅笑寒眼里的笑涌出来,轻轻摸了下她的脸:“那我听到外面有鸟叫了,你听到没有?”
祝蘅稍微别过头,将手盖到了她脸上:“……别说话。”
“可是我想跟你说话。”梅笑寒在她手心一啄,又低头辗转地吻她脖子,“我不能说话吗?”
祝蘅:“……”
“嗯?”梅笑寒又问,“是不是不喜欢这会儿说话?”
“……”祝蘅终于败北,几不可闻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好。”最后笑过后,屋内跃动的烛火无声熄灭,身上的人枕在她颈边,只剩下很轻很轻的气息声。
直到鸡鸣天光,梅笑寒才裹了衣服直接下床,先是轻快的脚步声,接着是在水盆里叮咚洗手的声音,最后从火炉边取回了昨晚准备好的温热毛巾。
祝蘅忍不住将手背盖到了眼睛上。
她这幅样子看得梅笑寒十分心软,将人换到榻上放好后,在她脸颊上温柔地亲了一下,弯腰给她掖了掖肩两旁的被子:“热也稍微盖一点儿,这种时候不能贪凉,睡吧。”
祝蘅陷在枕头里,听着外面悠长的钟声问:“每天都这么忙吗?”
“还成吧,”梅笑寒忽然又跑过来给她喂了半杯水,“我挺喜欢这种日子的。”
祝蘅又问:“……那你不能迟半天吗?”
“不能。”梅笑寒穿好衣服,又裹了裹大氅,拿起了用过的毛巾,“不是处理卷轴,今天是要去授课。”
“对了,”她系着衣襟前的带子转过身,笑眯眯的,有点儿眼生桃花,“书房和藏室还有一些花鸟纹,你喜欢的话,都抹掉换成你吧。”说着脚一转掉头出门儿了,边走边看了眼旁边的柜子,脑海中想着回头腾一半儿出来,堆上床上人的衣服。
同一时间的梅苑里,庄清流吧唧睁开眼,忽然冲着熟悉的天花板眨了眨,道:“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早已起床在外间烛光下翻书的梅花阑觅声从屏风边角进来,站床前目光闪动几下,声色不动地问,“你家兰兰的事?”
庄清流顺其自然地一点头:“是。”
她点完,才想起什么头一转,天旋地转间离床而起,听抱她起身的人淡淡道:“今早荧惑星东巡,天降小雨,不宜说话。”
“……哈哈哈哈哈哈。”什么东西。
庄清流被揉着脸洗漱干净,又被放到桌前吃完饭后,问:“你真的不想知道是什么有趣的事儿吗?”
梅花阑声音从坛子里出来似的,有些瓮翁的:“不想。”
庄清流终于点头摸了一把梅畔畔的脸:“你们家这一年买醋的钱,都让你以一己之力省下了。”
“嗯。”梅花阑居然没有否认,从厨房转出来后,道,“有拨钱。”
说着不知道从哪儿拎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示意她已经支领了一年买醋所需的钱:“走吧,下山给你买好吃的。”
庄清流眉毛都快飞起来地抛了抛那个钱袋,哈哈哈哈哈。
她们家畔畔就是酿醋界的精神大师!
“这怎么回事?!这怎么就又要走了???等等……”身后又有人闻讯追来。
庄清流冲他们挑眉装神:“专程回来胜出提亲的不是我们,是我们的分/身。”
“走了。勿留。蟹蟹。”
两个人转瞬手拉手飞快跑得没影儿了。
“——咚。”随着一点稀薄的雾气彻底散开,梅家崖坞里一上午的堂课结束。聚精会神了几个时辰的弟子左右揉着脖子放松下来,目光转出去,发现窗外长年劈叉的柏树上居然长出了一朵奇怪样子的花。
那弟子刚揉揉眼睛,花不见了!
与此同时,夹着一卷玉简的梅笑寒从里面走了出来,冲门口的人有点儿开心道:“来接我啊?”
祝蘅冷淡的嗓音:“嗯。”给她裹上厚厚的大毛氅,说完还要补充,“刚来。”
“来早也不干什么。”梅笑寒十分满意地牵住她的手,绕过山角时咳嗽了两声,“你有点不高兴我整天忙别的是吧?”
祝蘅“嗖”一下往她嘴里塞了一颗绿油油的小药丸,说:“没有。”
梅笑寒道:“是因为之前安排好的事情不好轻易变动,等这几天过去了,我把之后的安排都改一改。”
她虽然这么说,但是这两日还是忙碌依旧,一天脚不沾地地到处飘,经常是人都已经在床上了,又被一张幽灵似的蓝色灵符拽起来。